她絕對是不想打架的。
齊桉對于自己的實力幾斤幾兩心裡有數,就算二毛是個金丹期妖獸,也抵不過她是個廢物的事實。
胡冉這人也聰明,知道打蛇打七寸,隻要傷到齊桉便足以結束這場戰鬥。
所以這種時候齊桉再想阻止他,也隻能動動嘴皮子。
莫爾格可不這麼想,他看着胡冉,從見這男人第一面開始,自己本能的就看他不順眼。
倒也不是因為相處問題,單單就是看面相,他覺得這男人實在是讓他沒多大好感。雖然外形英挺,葉眉薄唇,但就是一雙眯眯眼,看着跟狐狸一樣。
他在北荒長大的日子裡,聽過最多的一句話,就是狐狸不是什麼好東西。
狐狼之争,這可是每個北荒孩子從小聽到大的故事,在北荒的傳說裡,蒼狼和玄狐為了争奪北荒的土地大打出手,各自帶領自己的氏族大戰三天三夜,最終蒼狼引來天雷劈死了玄狐,但狐狸生性狡猾,臨死之前背刺了蒼狼,讓他的後腿重創,永遠無法痊愈。
使這個引以為傲自己速度的神獸再也無法奔跑在北荒的草地上。
從那以後,蒼狼接管了北荒,玄狐逝去,狐狼世仇永生永世。
胡冉不想跟她打,準确點說,他不想跟齊桉的狗打,雖然他有七分的把握能打赢,但是這耗費的時間可劃不來,再說他也沒摸清這輔修的身世,貿然跟人交惡實在不妥。
這兩人心裡都盤算着事情,機靈人遇見機靈人,小心思多的都能打成麻花結,他兩擱這對峙了幾秒,直到一聲巨大的爆炸,才讓二人都回了頭,城外的巨型屍人同公孫望打了起來,隻是一個震氣,就使少年被擊飛到數十米之外。
他凝丹在即,必須分出心神護住自己神識的同時,還要與這怪物糾纏,公孫望早在三年前就該突破金丹期,可是不知為何,他的神識反倒一直停滞在了築基的瓶頸,像是被一隻手無形的壓制住了一般。
直到師傅同自己說要出島斬塵,他才知道自己未盡塵緣,結丹之期在島外。
“嘔……”
這一拍狠狠撞到了他的腹部,一口鮮血直接噴了出來,對方到底是金丹期的修士,又融合了蜈蚣與活屍,這群活屍雖是凡人,卻因為死去的怨念聚集在一起,由于被蜈蚣蠶食操縱,成為了一具具黏合在一起的奇特肉瘤。
少年低眉念訣,身後的墨鐵如同幻影一般虛空化作數百道劍影,圍繞在公孫望周圍成為了一道旋轉的“劍花”,少年屏氣凝神,一股鐵鏽味直沖他的喉間。
他猛的一咬舌尖,以血飼劍花,身後的百十道劍影穿過四周,皆朝這巨大的屍人奔去。
齊桉看到這一幕,轉頭朝胡冉說道:“我不知道你開門到底是為了什麼,但你師弟現在這般處境,我勸你最好還是先去幫他。”
她話音剛落,隻聽又是一聲爆炸,這巨大屍人揮舞着由蟲子與人臉構成的左臂,直接朝公孫望砸去。
“玄天宗弟子聽令!”
一道清冷的女聲突然自半空中響起,滿天的冰刃出現刺穿了這屍人的手臂,在半空中出現了數十位青袍修士,紛紛站在這巨大屍人的四側,雙手結印嘴裡念念有詞。
而從他們的正後方,一個女人踏着一把雪白的劍出現在半空中,隻待她一揮手,周圍結界四起,形成了一道巨大的屏障将這屍人困在其中。
青袍長衫,腰間綠印金紋,齊桉在原地瞪大了眼,這不是玄天宗的标配嗎?
此時玄天宗入局,胡冉皺眉握緊了拳頭,到底哪裡出了問題?按照他原本的卦象,這一路根本不可能有如此事端。
他師從神算子,即使現在還沒有師傅那般事事算盡可窺探天道的本事,但也可以做到大概推算事情的走向,按照胡冉原來的計劃,隻需要帶師弟在西涼城内過夜,等到活屍攻破城門破入大馳的第一道命門即可!
現如今活屍的位置已至,這玄天宗又是從哪裡殺出來的?
這附近就算有修士與宗門守株待兔,也都是為了那條早就死亡的龍脈而來,即使發覺到西涼城外的這具活屍,也斷不可能為此暴露身份前來救援。
明明他早就算好的卦象,隻是偏離了那麼點軌迹,就生出了如此多的事端!
眼下開城門更是不可能,偏離的軌迹相當于無數的可能性随時會發生,他若是繼續按照原本的卦象走,隻怕是惹出更多的麻煩!
胡冉一咬牙,當即朝着公孫望的方向飛去。
眼前的發展讓齊桉摸不着頭腦,突然出現的玄天宗,胡冉放棄開城門直接走人,還有他之前為何要打開的理由……這些奇怪的發展無不在暗示這其中有着她所不知的秘密,但是有句老話叫做好奇心害死貓。知道的越少說不定反而對自己更好。
城門外出現的玄天宗弟子們執劍朝向屍人,赫連蓉淡淡的看了一眼下方這屍人頭部的黑色蜈蚣,冷漠的雙瞳中出現了一絲嫌惡的神情。
她原本隻需要帶隊斬殺活屍便可,但不知為何,今早這群活屍全都朝着一處移動,原以為是要攻破城門,卻沒曾想是彙聚在這老頭的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