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祁鶴說這句話時,他故意扯松狐狸假面上的細繩,面具瞬間落下,将陸澤被驚到一顫的昳麗面容顯露出來。
祁鶴看見眼前的人那副睜圓眼的驚恐模樣,彎了彎唇,心情頗為愉悅道:
“進去吧,小狐狸。”
細繩被重新系上。
這是個帶着頑劣惡意的小插曲,也是個威脅性極強的警告。
熟悉的酒吧,熟悉的包廂,熟悉的朋友……
卻是截然相反的地位。
羞辱權隻掌握在一人手中,細線綁縛着他那稀薄的自尊和安全感。
陸澤倒是不甚在意,一邊配合着他的演出,一邊還有閑心吐槽道。
“不是,統,就那麼半截面具,難道那些人還真能認不出我來?”
這是什麼塑料狐朋狗友情。
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原主那類貨色認識的也不可能是彬彬有禮的貴公子或叱咤風雲的大人物。大多都是仗着家裡那仨瓜倆棗錢,摟着鮮嫩漂亮的小明星或模特,出沒在賽車場酒吧,肆意揮霍着錢财的公子哥。
溺于酒色。
隻是這次包廂門推開時,卻沒有往日那般噪音震天、酒氣撲鼻、骰子紙牌亂倒的場面,情況倒是規矩本分了許多。
像是從小被當成儲備糧圈養的雛雞,突然被教官提溜去了戰場,隻能努力将自己整頓成一副人模狗樣的模樣。
那些個富二代雖然沉迷酒色,但也并不是愚蠢之人。祁家現任繼承人和他們約局,就算再怎麼放肆,也不可能像往常那般懈怠随意。
甚至有些家族提前打聽到“風聲”,将其中一些人拉去“敲打敲打”,他們便更不敢放縱了。
但祁鶴蹙起眉。
這并不是他想要的效果。
于是他不動聲色地将身側的少年摟進懷裡,以絕對占有的姿态擁着他。
少年不敢反抗,蜷在他的胸膛,臉頰微蹭,乖順而依賴。
和圈子内最常見的男伴姿态别無二緻。
那些個富二代從祁鶴一進門,就開始暗暗地觀察他。
畢竟祁家那位繼承人可謂是一段傳奇。
祁家原本有一位繼承人,是祁家家主的妻子的兒子。因為已經有繼承人,所以那位私生子自幼就被抛棄在角落,無人問津。
結果一次意外,祁家原本的繼承人去世,繼承人的位置便落在那位私生子身上。
但那私生子不知抽什麼瘋,一直拒絕祁家讓他當繼承人的意圖,堅持要追尋自己的什麼音樂夢想。
但後來不知是祁家的威逼利誘奏效,還是他抵擋不住權勢的誘惑,最後那位私生子還是老老實實回到祁家,開始着手家族産業。
再後來,那位私生子不僅成為名正言順的繼承人,還以雷厲風行的手段和冷靜睿智的商業頭腦成為最具威脅的商圈新貴。
隻是現在的狀況,似乎不符合那群富二代對他的印象。
因為那人正大大咧咧地擁着一名少年走進來,姿态暧昧而親密,常年混他們這個圈的,隻消一眼就能看得出他們是什麼關系。
嘶,原來大名鼎鼎的祁家繼承人私下也是這種貨色啊。
他們不禁松了口氣,一直緊繃的脊背也懈怠下來。
不過他們的目光又很快被那位少年吸引。
少年戴着一副特質的漂亮狐狸面具,下半張臉白皙蠱惑,薄唇殷紅且弧度優美。
如同污濁之地綻放至萎靡的海棠,暧昧的燈光塗抹下,散發着誘人的甜膩香氣。
身軀如白玉細膩,卻并不算羸弱。那套誘惑的服裝将他勁瘦的身體曲線勾勒出來,腰線清晰流暢,薄肌幹淨漂亮,人魚線延展至更加暧昧的地方。
所有人在看見這位少年的第一眼都不禁驚豔一瞬,更有甚者暗暗咽口唾沫,不禁感慨又羨慕。
祁家這位繼承人也太會找了。
那半張臉已經誘人得不行,身材又是漂亮精緻。而且上面流暢的腹肌,看起來平時有适當健身過,而這種身材,在床上肯定特别禁得起折騰。
但那群富二代還是不敢輕舉妄動,直到祁鶴勾起一個頗不正經的笑,修長清晰的骨節搭上少年的腰間,暧昧揉搓時,他們才漸漸放松。
最後随着一道“你們随便玩,今晚我買單”後,他們的心終于半落來。更有甚者已經興奮地拿起手機,在聊天框内不停輸入文字,似乎在讨論着什麼。
祁鶴摟着陸澤坐到沙發上,姿态慵懶随意,仿佛完全融入環境;身旁有幾個人猶豫了一會兒,最後選擇用“祁總”來稱呼他時,他的心情看起來也不錯。
那群家夥更躁動了,不僅把包廂的音樂調大,還将先前不敢叫來的男伴女伴全聯系過來。
不到一會兒,幾個風格各異的男女便出現在酒吧包廂,個頂個的風情萬種,模樣标志漂亮。
可包廂裡那些人都忍不住拿他們和祁鶴懷裡的少年做對比。
——比起那些故作端莊矜持的家夥,祁總懷裡的少年簡直是瓷玉般的妙人,完全不似裝模作樣的矜貴姿态,而像真正的金錢堆裡養出的嬌貴少爺。
即便現在已經伏低做小地依偎在男人懷裡,骨子裡流淌出的氣質還是尊貴矜持。
不少人暗暗思索,是不是有哪家大公司破産了,為了和祁總搭上關系,才将他們嬌生慣養的小少爺當成禮物送去給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