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北堯走後，時間還早，溫禧試着繼續睡，但腦子卻被淩亂的思緒與後快侵占，隻要一閉上眼，就會想起周北堯情動時的神情與聲音。

相比較平時的斯文克制，他在床上反倒更接近真實。要的很強勢直接，卻也會給足她相應的回饋與體驗。

感覺到臉頰又有點熱，溫禧甩掉腦海裡的畫面，起床又喝了一大杯水，試圖壓下躁動。

唯一讓她在意的是，在結束時，周北堯似乎抵在她耳邊呢喃了句什麼，但她當時光顧着享受快意，居然失聰般沒聽進去，以至于現在也想不起來了。

……

原計劃下午晚些時候返程，但因為宋以苒腳受傷，溫禧又感冒，他們回江城的時間也改簽提前。

回程時，溫禧和宋以苒正好坐一排。

兩人之間相處不複來時活躍，反而莫名萦繞一種說不上來的尴尬。

還是宋以苒率先打破沉寂，問：“周北堯走了？”

溫禧點了點頭，斟酌回答：“好像在黎城還有事，一大早就離開了。”

宋以苒愣了愣，似不敢相信，下意識多嘴了句：“他昨晚在你房間？”說完她頓頓語氣，在溫禧疑惑的視線下繼續解釋，“沒有，我的意思是他這人講究，咱們住的酒店環境……估計不會習慣。”

溫禧認真辨認她的語氣，能感覺得到，宋以苒話裡沒其他惡意。昨晚周北堯的确提出過換房間，但後來和她躺在一張床上時，他也沒有表現出很抗拒嫌棄，看上去還能再忍忍。

于是她回答道：“其實還好，就一晚上而已。”

“你說得也是。”宋以苒淺淺笑了笑，不再将話題放在周北堯身上，而是聊了聊其他事情。

下了飛機後，他們推着行李往外走。

期間溫禧接到電話，見号碼陌生，她躊躇幾秒才接上。那頭是一個中年男性，很快表明來意：“溫小姐您好，我是受周總吩咐，來讓我送您回家……”

“你好，我這會兒才下飛機，可能要耽誤一會兒。”溫禧反應過來回答，又詢問了下他所在的方向。

“不着急，您慢慢來。”

電話結束，溫禧忙不疊地看了眼微信，原來在上飛機前，他就給自己留言說明了這件事。

經曆過一場親密交纏，好像隻要看到他、聽到他的名字都會止不住悸動。

見她忽然停在原地不走，走在前面的鄒涵，以及被推着輪椅的宋以苒見狀，紛紛看向她。

溫禧走上前，詢問倆人如何離開。

“我打車吧。”鄒涵說，“不過得先看宋組長怎麼回？你腳現在不方便。”

“沒事，我男朋友會過來。”宋以苒回答道，“溫禧要跟我一起嗎？順路送你。”

聞言，溫禧語氣頓了頓，“有人來接。”

“那咱倆應該是一個方向？如果是網約車的話就要從另一個出口過去了。”

臨到出口，鄒涵和兩人招手後離開。

宋以苒的小男友此時已經提前等候，上來就從溫禧手裡接過她的輪椅，彎腰詢問她的狀況，又旁若無人地親了親她。

見着兩人感情良好，不知怎麼，溫禧從昨晚到今天懸在心頭的異樣漸漸消散。

最起碼，她能确定的是，宋以苒對周北堯無意。

等到了停車場，溫禧按照司機所說的車牌照與方位，找到了他。

巧的是，宋以苒男友的車子也停在不遠處。

待看見溫禧他們，來接人的司機提前下車來迎接。

司機似乎也認識宋以苒，見到她在，神色意外地同她打了聲招呼。

“倪叔，你怎麼……”宋以苒愣住，随即又想到什麼，話頭又打住，若無其事道：“我們先走了。”

溫禧點點頭，注意到宋以苒臉色有點異樣，但她轉身太快，以至于什麼也沒捕捉到。

最後倪叔畢恭畢敬地請溫禧上車，面色如常。

等車子駛離停車場，溫禧才猶豫道：“您也認識我們宋組長？”

正認真開車的倪叔從後視鏡看了眼她，點頭回答：“是的。我之前是給二少開車，宋小姐之前是二少的未婚妻。但……”他似覺得不妥當，轉變口風，“現在我偶爾會幫周總做事。”

“二少不是周文骞吧？”溫禧再次試探。

“不是。”

察覺到倪叔沒有繼續往下的意思，溫禧就沒追問“二少”到底怎麼了。

他們好像是都下意識對這個人避而不談，仔細想想，她也沒聽宋以苒提起過關于這個前任的存在？

*

出差回來後，休整半天，第二日照常要去公司上班。好在臨近周五，即便再忙碌，溫禧也有盼頭。

倒是宋以苒，今天沒來公司。直到她在群裡說，腿傷不便所以申請遠程辦公，有事線上溝通。

這時，學姐徐昭昭挪動椅子靠近溫禧，調侃道：“怎麼出差一趟，你們傷的傷，病的病，我都要懷疑麗芸的風水問題了……”

“鄒涵不是還好好的嘛。”溫禧笑道，視線放在電腦屏幕上。

“你别說，我去了幾天就做了幾天噩夢，之前沒有過的事兒。”坐在另一頭的鄒涵忍不住接話道。

“做噩夢不是很常見嗎，每次被甲方催的時候我白天打瞌睡的時候都在做噩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