密室内,一盞油燈散發着微弱而搖曳的光芒,将四周的陰影拉得忽長忽短。
男子的眼神銳利如刀鋒,透露出曆經風霜的沉穩,顯然不是普通人。
“清晗姑娘,你終于來了,好久不見。”男子的聲音低沉,打破了密室内的寂靜。
清晗神情略微放松了下來,她坐在男子對面:“若不是上次在茶樓偶然看見你的身影,我還以為你要下個月才回來。”
男子微微一笑,笑容中卻帶着幾分無奈。“如果沒有發生那件事,我的确可以在江湖中逍遙一段時日。”
清晗的眉頭微蹙,她知道男子所指的“那件事”必定與二皇子有關。
她從袖中取出一張紙,上面拓印着從碎布上得來的符号,以及一幅臨摹的、帶有倒刺的箭頭圖案。
“那你……認不認識這些?”她的言語稍有些急切,說出的話又帶着猶豫。
男子看了片刻,然後緩緩開口:“很多事情,往往比表面上看起來更加複雜。二皇子的事,恐怕沒那麼簡單。”
清晗的心中一緊,她知道男子的話中必有深意,連忙追問:“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男子歎了口氣,放下紙:“這些符号和圖案,其實是一個問題。”
他從懷中取出一封信,遞給清晗。“這封信中,或許有你想知道的答案。但記住,真相往往伴随着危險。”
清晗接過信,她的手指微微顫抖。她知道,這封信可能關系到二皇子的重要的線索。
男子站起身,走到密室的入口處。
深邃的目光似乎穿透了厚厚的石牆,望向遠方:“江湖路遠,清晗姑娘,保重。”
清晗打開信,裡面的内容讓她臉色瞬間變得蒼白。
信中所述,遠比她想象中的要複雜得多。
每一個字都如同重錘一般,敲打在她的心上。
她将信仔細折好,身影消失在夜色中。
天色漸亮,清晗簡單梳洗後,正要出門。
小安告訴她,太子殿下差人來說,今日在律親王府。
甯蕭澤在密室中踱步,他的眉頭緊鎖,心中充滿了矛盾和不安。
昨日朝堂之上的情景曆曆在目。
“啟禀陛下,邊境事務繁多,也到了該返回的時候。此前所提的和親事宜,不知陛下有何聖意?”屹邏桑羽的話語在大殿中回響。
他記得老皇帝沉吟片刻,目光在朝臣中掃過,最終落在了他的身上。
老皇帝緩緩開口:“太子曾與朕談及此事。四公主甯倚萱聰明機智。若能和親,不僅能協助你處理邊境事務,還能成為佳話。”
當時甯蕭澤心中就感到不安。
四公主是他的妹妹,他自然了解她的聰明才智。
然而,她和三皇子甯盛玉是親兄妹,和親的背後是否隐藏着更深的陰謀?
他想起了甯盛玉最近的行動,開始懷疑,和親是否與他的野心有關。
若四公主在邊境協助篡位,那麼不僅邊疆的穩定會受到威脅,整個朝廷也将陷入混亂。
“太子殿下。”清晗的聲音帶着急迫。
這時,一道熟悉的聲音在密室中響起,打破了甯蕭澤的沉思。
讓他從回憶中拉回現實,眼神重新聚焦在眼前的情境。
“清晗,你可算來了。”一直沒有說話的甯逸澤開口。
甯蕭澤迎上前,目光在清晗身上仔細打量:“清晗,你的身體怎麼樣了?”
“我還好,太醫開的藥十分有效。”清晗的聲音帶着不易察覺的疲憊。
話鋒一轉,清晗的目光落在甯蕭澤身上。
她的聲音帶着關切:“太子殿下的傷呢?請太醫看過了嗎?”
“大哥你受傷了?”甯逸澤語氣中有些焦急。
他從座位上站起來,快步走到甯蕭澤身邊。
他年輕面孔上寫滿了擔憂,眼睛緊緊盯着甯蕭澤。
“我沒事,都是小傷。”他擡手,輕輕拍了拍甯逸澤的肩膀,試圖安撫五弟,“不用大驚小怪。”他補充道。
清晗從懷中取出一封信件,遞給了甯蕭澤:“這是我得到的消息,信中提到了……二皇子的線索,以及一張地圖。”
甯蕭澤接過信,撕開信封,抽出裡面的信和一張地圖。
信中暗示了甯淳安的死并非如外界所傳的那樣。
他将信紙放下,又展開了那張地圖。
目光在地圖上仔細掃過,發現地圖上标記的地點竟是沐親王府。
甯蕭澤内心複雜,他原以為二弟甯淳安與世無争,遠離朝堂的明争暗鬥,沒想到他一直在局裡。
他深深地歎了口氣,喃喃自語:“原來二弟并沒有置身事外。”那聲歎息中包含了太多的情緒,聲音中透露出苦澀。
“地圖上标記地點的符号和我們發現的一樣。”甯逸澤的手指在地圖上劃過,指着那處符号。
“看來我們需要去一趟沐親王府。”甯蕭澤的眉頭緊鎖,聲音低沉。
甯逸澤卻顯得更為謹慎,他的話語中透露出擔憂:“不能貿然前去,萬一是陷阱……”
他的話音未落,便轉向清晗,眼神中帶着探詢:“清晗,你是如何得到這封信的?”
清晗的目光在兩位皇子間遊移,她知道他們需要一個解釋。
但她也清楚,現在不是透露所有細節的最佳時機。
她深吸了一口氣:“此事說來話長,不過這個人的身份可以放心。等時機成熟,我會告訴你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