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還真是心有靈犀。
夏槿:【你一個人在家嗎?】
顧洵:【不然還有誰?】
“……”
也是。
夏槿的手在輸入框裡停了半天,想說一個人在家,需不需要她上門送點吃的。
畢竟溫然昨天得知顧洵替自己擋了一刀後念叨了半天,說要上門好好感謝一番顧洵,被夏槿硬是勸下了,最後溫然隻說,那今天炖點滋補的,讓夏槿給顧洵送去。
手機又閃了下,是顧洵。
-【你怎麼醒這麼早。】
-【做噩夢了?】
夏槿:?
-【你怎麼知道?】
顧洵:【猜的。】
-【夢見什麼了?】
“……”
夏槿含糊地回:【沒什麼。】
顧洵:【那是夢見我了?】
“……”
夏槿:【?】
顧洵:【那估計我在你夢裡沒碰上什麼好事,你才這麼支支吾吾。】
夏槿:【你輔修心理學了?】
說罷,也不再去管顧洵回了什麼,夏槿聞到了從外頭飄進房間的香味,沒了困意,打着哈欠拉開了房門。
“媽,今天怎麼又炖湯了?”夏槿站在廚房外,聽見廚房裡的鍋爐聲,深吸了一口氣,問溫然:“什麼湯?”
“松茸菌菇湯。”溫然擦了擦手從廚房裡出來,看見夏槿困倦地靠在廚房門邊,不禁稀奇道:“難得啊,你今天起這麼早。”
“昨天不是你說要給顧洵炖點東西的嗎?”夏槿說:“那我不得起早點。”
“回頭上班遲到了。”
溫然挑了下眉,有些意外地問道:“你肯去送?”
“那當然。”夏槿說,欲蓋彌彰地解釋了一嘴:“顧洵今天在家休息,我去公司的路上正好經過他家。”
其實根本就是兩個方向。
但夏槿想到那個夢,總想着今天得見見顧洵她才放心去上班。
“也行吧。”溫然轉身又進了廚房,在廚房裡乒乒乓乓地收拾了一番,最後從櫥櫃裡翻出了一個新的保溫桶,擱在廚房外的餐桌上:“本來還想着我跟你爸這兩天上門拜訪一下,就是不知道會不會唐突。”
夏槿的身子一僵,這才從門邊繞到溫然身邊,黏在她身邊小聲地說:“你們不用去……”
她還挺擔心溫然去單獨見顧洵的。
雖然說她現在對顧洵的演技放心了不少,但總覺得擔心自己和顧洵沒通好氣,顧洵在溫然面前露出點馬腳,那回頭可解釋不清楚。
再說了,她現在對顧洵,可和一個月前不太相同了。
“他救了你。”溫然臉上的笑意斂了些,她的眉目柔和,轉頭看向夏槿,神情無比認真:“我們得去謝謝他。”
夏槿垂下眼,懶懶地打了個哈欠:“知道了。”
“不過他不在意這些。”夏槿轉身進了洗手間:“你要想見他,我回頭問問他什麼時候有空。”
“等他傷好了再說吧。”
-
夏槿第一次這麼早出門。
開到顧洵家樓下,離自己上班還有一個多小時。
夏槿想了下,還是在路邊找了個空位把車停好,步行到小區門口,給他打了個電話,讓他下來。
今天陽光明媚,将噩夢的陰霾吹散了不少,夏槿心情不錯,提着保溫桶蹲在路邊,仰頭觀察綠化帶的植物。
沒過幾分鐘,身後就投來了一條長長的影子,顧洵不知何時走到了她身後,笑着問:“觀察出什麼來了?”
“這樹桂花開得不錯。”夏槿認出了顧洵的聲音,回答間轉過了身,看到顧洵的打扮時,夏槿情不自禁地翹起嘴角。
她以為顧洵會套件睡衣拖着拖鞋就出門了,誰成想還好好地收拾了一番,深灰色的風衣裡内搭白襯衫和黑色闊腿褲,額前的頭發看着沒打理過,但依舊不顯得
明明是尋常不過的搭配,穿在顧洵的身上,怎麼看都有點潇灑風流的味道。
看着像是刻意打扮過得。
如果忽視脖子上的那塊紗布的話。
“你喜歡這樣的?”顧洵看着夏槿有些愣神的模樣,含笑問。
“……”夏槿也沒扭捏,爽快地承認了:“喜歡啊。”
“下回要是再見我媽,你就這麼穿吧。”夏槿說:“我媽喜歡有衣品的女婿。”
不等顧洵回答,夏槿便搶先把保溫桶塞進他的懷裡:“我媽今早給你炖的。”
“松茸菌菇湯。”
顧洵笑着接了,提在手上,溫聲說:“替我謝謝溫阿姨。”
“行了。”夏槿别開眼不去看顧洵滿含笑意的眼,想起昨晚做的夢還是覺得後怕,她擡手扯了扯他的風衣袖口,說:“給我看看你的傷。”
“今早剛處理過。”顧洵眉梢一揚:“真的沒幾天就愈合了。”
“……”
“你還沒和我說。”顧洵向前走了一步,風衣觸及夏槿的指尖,他俯下身與夏槿平視,問道:“做什麼夢了。”
夏槿抿唇,不說話。
“看來真的不是什麼好事情。”顧洵無奈地說,他長得高,夏槿穿着厚底的運動鞋,也隻到他的胸口,隻要顧洵一擡手,剛好能摸到她的頭。
顧洵還真就擡手揉了揉,見夏槿沒什麼反應,心覺得不太對,但輕笑着安慰道:“夏槿,沒人和你說,夢都是反的麼?”
“……”夏槿的唇線抿直,依舊沒說話。
顧洵忍着笑,問:“你要是真的過意不去,我過些天去拆線,把你給喊上?”
夏槿和顧洵挨得近,遠遠看着,跟縮在他懷裡似的,意識到這一點後,夏槿的身體沒動,隻是在他懷裡悶聲道:“沒空。”
是真沒空。
中秋假期一過,就有的她忙了。
“知道你沒空。”顧洵依舊笑着,聲音清潤:“去上班吧。”
“好好工作。”
“快點把這事忘了。”
夏槿的眼皮這才動了動,她皺着眉,擡頭看他。
這怎麼能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