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跟顧洵還沒到這麼形影不離的程度。
“那你一會兒還得回家?”宋夏勾唇笑道:“他在你家給你慶生啊?”
“嗯。”夏槿點點頭。
“他怎麼在你家?”冉白捅了她一下,“你們同居了?”
“……”夏槿頓了下,認了下來,“算吧。”
“他房東違約,我讓他先來我家書房住着。”
何欣眡了她一眼,意味深長地和林佳音交換視線,“就隻是住着?”
“不然呢?”夏槿說:“這才兩個月呢。”
就算她有那個心,顧洵也不肯啊。
回回都在最後一步停下,顯得夏槿主動得像是在強迫人家似的。
“你是好事将近啊。”何欣忍住了笑,暗示性地瞄冉白,“你呢?和周隽怎麼說。”
一幫人從情感聊到工作,最後玩到十一點才結束。
夏槿今天作為壽星,少不了給人灌酒,夏槿掂量着自己的酒量喝了點,想到顧洵給自己發的蛋糕,沒敢多喝。
等送走了衆人,才給顧洵打了通電話,坐在一樓的吧台邊裹緊大衣,等顧洵來接。
困得有點昏昏欲睡。
幸而她沒等多久,就見有人推開了初戀的門,伴着更深夜闌的冷風,涼氣撲面而來,夏槿頓時清醒了不少。
“我的代駕來啦?”夏槿從高腳椅上躍下,渾身軟綿綿地往顧洵懷裡鑽。
他身上染着獨屬于家裡的檀木香調,還帶着一絲烘焙的甜香,聞得夏槿莫名地安心。
她指了指吧台上的那堆袋子,“這些,幫我搬到車上。”
顧洵哂笑了下,語調松快得像在哄小孩,“收了這麼多禮物?”
“嗯。”夏槿借着他那大衣的遮擋,環住他的腰,“那你送我什麼?”
“在家裡。”顧洵挨個提上袋子,把她從懷裡拎出來,“自己回去拆。”
電梯鏡面映出她翻飛的衣角和眼眸中瑩瑩星光。
夏槿期待地推開門時,抹茶混着香草的氣息撲面而來,料理台上的巴斯克被摸了一層奶油,上頭插滿參齊不齊的紅心芭樂。
那堆打從自己回國時就被買來,埋在廚房櫃底的烘焙工具可算是讓顧洵偶然翻出,重見天日。
“你要再給我過次生日?”夏槿脫下大衣外套往沙發上一丢,徑直走到桌邊看那蛋糕。
顧洵拿起她丢在沙發上的大衣,連同自己的大衣一起挂好,這才走至她身邊,倏的環住她的腰,把頭埋在她的頸間,去咬她的耳朵“你不是說今晚會早點回來的?”
“……”想起白天自己的承諾,夏槿心虛地歪了下頭,“和她們幾個太久沒見了,多玩了會兒。”
“然後就給我留不到一小時給你慶生?”顧洵把手機擱在桌沿,說話酸焉焉的,“哦,二十分鐘,十一點四十了。”
夏槿拿起一旁的勺子嘗了口,“你怎麼知道我愛吃巴斯克。”
顧洵淺嗅着她頸間的香氣,她每天總是根據不同的服裝搭配不同的香水,今天是寒露混着梵香的味道,“看你外賣經常點。”
夏槿一到周末宅家,總會點些外賣獎勵自己這一周的辛勤付出。
“嘗試了多久?”夏槿擡手托住顧洵擱淺在她肩上的下巴,捧過來輕啜了口。
“一次成功。”
“那還挺有天賦。”夏槿挖了勺奶油抹在他鼻尖,“今天吃了三個蛋糕,數這個最醜。”
“嗯。”顧洵擒住她作亂的手腕,“但這應該最好吃。”
夏槿堅持不懈地把奶油往他手上抹,“這麼自信?”
“那當然。”顧洵瞥了眼手機上的時間,手往一邊挪了挪,拆出一根銀色蠟燭插上,喃喃道:“也沒插蠟燭。”
夏槿見顧洵點上蠟燭,拉開椅子坐下,許了今天的第三個願望。
夏槿吹熄蠟燭,掙開眼,在一片燈火通明的光影裡,看見顧洵拿着一個木質雕花盒子繞到她的身側,“怎麼不問問我許的什麼?”
“不是說說不來就不靈了?”顧洵點了點她的額頭,“生日禮物,拆開看看。”
夏槿依言打開那雕着臘梅的木盒,一眼瞧見了那澄瑩剔透的玉簪。
淺青色的玉料雕着海棠,在室内的光暈下,泛着極為柔和的光感。
“多少錢?”
“沒多少。”
夏槿顯然不信,她大學選修過珠寶鑒賞,撚起那簪子大緻看了看,沒什麼雜色,結構細緻,很好的品相。
這得五位數吧。
“送我這麼貴的東西做什麼?”
她不缺這些,也沒什麼時間戴。
“就是想看你戴。”顧洵将她披散在胸前的卷發往後撥,“應該和你那一櫃子的草木染服裝很相襯。”
“我給你戴上。”
窗外忽地炸開煙花,在夜幕層層舒展。夏槿就着這個姿勢坐下,任由顧洵簪起她今天新卷的頭發。
夜風在窗外呼嘯着,将兩人的影子投在蛋糕殘骸上,顧洵反手将她抱到桌邊,夏槿一愣,下意識地想去看窗簾拉嚴實了沒。
被顧洵捏着下巴轉了回來。
“好看嗎?”夏槿伸手碰了碰,摸到了溫潤的木槿花瓣。
上頭還殘留着顧洵指尖的餘溫。
“好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