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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瞞天過海00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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晉江文學城獨家發表

《逃之幺幺》By霧空了了

舊金山,半山莊園。

禅宗花園裡園丁手持剪刀修剪樹冠,花床玫瑰繁多似錦,棕榈樹沙沙響。

太陽毒辣,他擡頭擦汗,餘光裡陽光落在流線型的紅磚,一縷透進窗戶玻璃格子,兩位孩童鬼鬼祟祟推開了厚實的梨花門。

“哥哥,不能進這間屋子。”

“他們去華人街辦事了,一時半會兒回不來。”

“會挨罵的......”

“沒事兒,你對daddy哭,哭煩了,他就纏着媽咪進房間找安慰了。”

“可是……”

“可是什麼可是,不想看自己滾出去。”

“......”

門掩上,他們順着一排書架貓腰往裡鑽,似在搜尋什麼。

“這個是不是啊?”

小男孩打開紫檀書箱,一本小羊皮封皮筆記映入視野,右側刻壓金泥款識。

翻開第一頁,墨汁淋漓、觸目驚心的十七個字。

天生萬物與人,人無一物與天。

殺殺殺殺殺殺殺。

字裡行間的殺氣殺心迫得人心驚肉跳,兩孩子對視數秒,翻開第二頁。

紙頁夾着張照片。

微光裡細塵浮在照片上,虛飄飄的,像訴說着年久的歲月。

恢弘大氣的中式宅邸為背景,二十來号人錯落站立,個個樣貌拔群,五官被光影模糊成不同表情,顯得頗貌合神離,甚至各懷鬼胎。

“哥哥哥哥!”小女孩指着其中最吸睛的長發男人,“daddy在這!”

是了,恃美行兇那位便是他們的父親。

她眨眨眼,“咦,為什麼媽咪和一位老伯伯坐第一排,daddy卻站第二排呀?”

小男孩湊過去,視線來回梭巡。

父母年輕時的容顔差異比現在更大,唯一共同點似乎隻有眼神——裡面倒映了比天還高的欲望、比海更寬闊的野心。

他裝起大人模樣,抱臂沉吟半響,說:“可能他們那時的關系不好吧。”

“你說這老伯伯是誰啊?會不會是爺爺?”

小男孩沒說話,正欲翻開第三頁,玻璃罩子的琺琅自鳴鐘似警告般響了聲,緊接着房門推開,一位西裝革履的中年男人走進來,他眼神蘊藏精明,“筆記可不興再翻開,不然要闖禍了。”

小女孩往後面退半步,小男孩将她護到身後,合上筆記。男人接過筆記本,撫平壓褶的頁腳與翻動痕迹。

“确叔,照片上是榆甯嗎?”

“嗯。”

“我們為什麼不回南楚?”

“為什麼對南楚那麼好奇?”

“南楚的格鬥搏擊世界一流,能學中國功夫,還有Knight的比賽。”

Knight拳擊館,坐落南楚流連街的銷金窟。

盛産世界級别的金腰帶,提供大量無法想象的獎勵與聲望。

以權利構築的二樓,由四大企業的上位者端坐,他們的姓氏代表上流階層金字塔,數年惡性競争不斷,掌權人們簽署君子協議維持秩序與平衡。

因此Knight的二樓戲稱

——四方王座。

好久沒聽到這名字,男人想起某些畫面,“你去問問daddy,看他願不願意回南楚。”

小男孩抿唇,大概知道問父親等于白搭。

小女孩天真地問:“daddy為什麼不願意回去?”

男人注視照片,“可能他怕你受傷,像你這種小朋友,回去隻有被欺負的份兒。”

小女孩扒着男人的大臂,仰起小臉,“可南楚不是有daddy的家人嗎?為什麼會欺負我們?”

“現在不會了。”

小男孩想再順妹妹的思路套話打配合,卻瞟見落地窗外的噴泉,一輛單号車牌為“1”的純黑轎車慢速駛回。

他立刻收起好奇的心思,嚴肅地說:“确叔,今天這事兒你不能打小報告,不然我就開除你。”

倒把二爺的勁頭全學上了,男人忍住笑意說:“好的,小少爺。”

他朝樓下望,不免感歎那些日子竟已過去那麼久了。

遠在大洋彼岸吃人不吐骨頭的地,現在是一番怎樣的景象,那把命名為“歸一”的刀應該落到江家如今的掌權人手中了吧。

當年Gallop娛樂還叫縱橫,江家内外十五系分裂混亂、爾虞我詐、背叛,繼承人與各個外戚支系之間的錢權之争,沒有一刻風平浪靜。

二爺神擋殺神,佛擋殺佛,憑以一己之力登高閣,踩人坐上四方王座。

誰及他一半風采?

想得正入迷,樓下的男人親自拉開後座車門,折腰附身,濃黑長發瀉如河,他雙手托起女人的臉,吻向她的唇。

他媽的多少年了!還如膠似漆難舍難分!

唉。

誰能想到,最後赢家竟是她?

亦或,這段孽緣從多年前的那天就注定糾葛一生。

.

南楚看守所。

女子嫌疑人羁押的活動操場雞飛狗跳,身着藍色囚服的女人們罵罵咧咧,扭打一團。

其中一位剛成年的女孩,發色偏沒有勁道的棕色,身形是營養不良的瘦弱纖細。

輕,太輕,她像片輕飄飄的羽毛夾中間,誰都能欺負。忽然她被人掐住脖子,臉上飄忽出紅,一雙清水眼漫出若有似無的霧氣。

真真我見猶憐的小白花。

但看守所羁押的是臭名昭著的強盜,等待判刑的犯人,雞鳴狗盜之徒,底層的人無法博取半分同情。

陳窈也沒指望她們手下留情,幾位女人同時欺壓而上,她輕易倒地。

突然,站人群外圈放哨的大吼:“别打了!别打了!管教來了!”

一窩鳥獸散,掐頸子的手卸去力道,女人面露兇光地威脅:“等下放機靈點!”

她是看守所的大姐大,獄友叫她王姐,聽說是四大家推出頂罪的人,惹不起。

陳窈怯怯點頭,從地上爬起來,肩膀内扣蜷縮,頭頸順勢垂下。

她摸了摸腫脹充血的眼眶。

“啊——!”

尖叫聲立刻吸引管教的注意,“叫什麼叫!”

王姐雙目抻大暗含警告,陳窈擡頭與管教長對視,她眼尾下垂,瞳仁圓而大,眼白澄澈,看起來十分招人憐惜,更别說鮮紅的鼻血已經流到了人中。

看見管教擡腿,陳窈背臉掩住鼻子,從指縫溢出的血流得囚服到處都是。

“28号,怎麼了?”

她噓溜溜倒吸氣,委屈地說:“......沒事。”

“什麼沒事?你鼻子流血了!誰打你了?”

王姐面露疑惑,陳窈的眼眶迅速聚集淚水,當對方表情更加疑惑,她再次轉頭看向管教長,淚水從下颌滑落。

“沒有,大家對我都……很友好,”她顫巍巍地說:“最近天幹物燥,上火了。”

視野裡警棍指向王姐又放下來。陳窈垂眼,用布滿細碎傷痕的手揩掉橫錯的淚。

“多喝水,注意點。”

“嗯。”

處置嚷得最兇的活躍分子,管教長轉身之際,腳步陡然刹停。

這28号陳窈實在可憐。

她母親是知書達理的大學教授,早些年走夜路被殺害,至今未找到屍骨。

獨自撫養她長大的父親,上周離奇死亡就算了,一道匿名舉報指證未滿十八歲的小姑娘為嫌疑人,高考前她含冤入獄,沒錢沒勢受盡欺淩,到現在也沒個親戚幫襯找律師撈人。

管教長同情心泛濫,“28号,跟我去醫務室吧。”

陳窈低頭,唯唯諾諾跟後面。

“你父親的案子還沒審出結果,以後盡量離她們遠點。”

她輕拂衣擺的灰土,“為什麼?”

監獄除監規紀律的約束,還有看不見的人情世故,胡亂觸碰禁區,好奇心會害死貓。管教長淡淡地說:“在獄中永遠不要問為什麼,你隻需記住不必與旁人親如兄弟姐妹,也不必如仇雠,更不能身後論人非。”

陳窈望向電網外的天空,已經在這一周了,每天受那些關系戶欺淩打壓,為他們端茶送水,包攬髒活累活。

想到可能日複一日呆到死,她面色下沉,眼裡蠢動着怒與恨。

該死。

皮囊要被這火燒壞了,她收回視線,睫毛壓下去撲滅心火,随後笑得乖巧,“謝謝管教叔叔,我知道了。”

過道不期然迎面遇上副所長,他掃向她的囚服,頗和善地說:“28号我正要找你。”

“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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