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許的衣褲講究。
大部分穿着會有衣物護理店的人員定時上門打包帶走,在清洗護理過後,再疊得一絲不苟送回來。
所以落在何願手上浣洗衣物的工作量并不大。
冬日裡難得高陽,風裡多少帶着些午後的餘溫。
橫穿整個露台的繩子上晾曬着床單與衣物。
悄然過經的微風輕輕掀動起衣角,平靜被面如輕淺的浪翻湧動不止。
何願實在不太習慣使用烘幹機。
如果不是長久的陰雨天,她一定會抱着髒衣簍來到露台。牽拉起長長的繩子,将衣服一件一件的挂上去。
沒有什麼比陽光更能給予衣物十足的安全感。
相比起昂貴的洗滌香氛,被陽光炙烤過的味道更讓人心安。
鈴聲适時的在最後一件衣服垂扯平整後響起。
“喂,好好姐……”
何願剛剛接通來電,李想男焦急的聲音立即打斷了她的話語:
“何願!不好了!李華他、他報警把你同村抓起來了!”
——
派出所大門口。
矮小的女人穿着淡薄的褪色棉衣,站在身着制服的警察面前:
“……他就是惡人先告狀!明明是他先打的我!多虧了那位大兄弟見義勇為我才幸免于難!不信你看!我給你看我身上的傷!”
她努力揚起單薄的聲線,激動的撥開衣扣,用力拉扯着衣領,露出了鎖骨間的青紫。似是生怕不夠自證,她又将紮在褲子裡的毛衣翻開,不管不顧的将腰間的傷痕袒出。
警察連忙阻止着她的動作。
應是眼下的事情來來回回溝通了許久還沒有結果,隻能囑咐這夫妻二人遠離室内嘈雜,在這裡先作協商。而後,便轉身離去了。
站在一旁滿頭滿臉纏着繃帶的瘦弱男人嗤笑出聲:
“李想男,我打你是夫妻之間的家務事,他打我可就不一樣了。他把我打成這樣,我不可能跟他就這麼算了!”
“你!……”
快步趕來的何願擋在了李想男身前。
碎發落在她的雙鬓,清麗的雙眸此時被塑得極為鋒利,無畏無懼的瞪着纏裹着繃帶的男人:
“你想怎麼樣。”
李華昂起下巴,上下打量了一番這個眼熟的女人,原本輕蔑的笑意變得别有意味。
他舉起了包紮着半臂的手,伸出了三個指頭:
“三十萬。他給我賠三十萬,我就不追究了。”
“三十萬?!你訛人呐!訛不了我錢你就訛别人?!李華,你要臉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