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他出來,我想要和他離婚!但是……”李想男眸光黯淡:“但是我怕,他不願放過我。”
“一旦家庭暴力定罪,就可以強制離婚。我可以幫你提起訴訟。”
“真的嗎莫教授!謝謝您!”
這時。
一個敦實的身影伴随着氣喘籲籲的聲音從遠處小跑而過。
“肖哥!”
尋着聲音的方向,何願迅而投去視線。
玻璃大門被慢慢推開。
高大的男人從中走出,氣霧從他微啟的薄唇間呼散,看似陰沉的臉與一身壯碩的體格讓周邊所見者都忽生幾分畏懼,紛紛露出怯意避而遠之。
有人避之不及,有人目光緊鎖。
即便肖縱做好了斬斷牽纏的準備,但當餘光攏過何願的身影時,本以為被重塑完全的強持頃刻龜裂。
他還是偷偷擡起眸,想悄無聲息的看她一眼。
他的悄無聲息正正的撞上了她滿溢的濃烈。
濃烈的是關切,是憂心,還有她不願被人所知的情愫。
那個擁有着她“丈夫”身份的男人随即轉身,緊緊挨着她,與她并肩而立。
貴氣而儒雅的男人帶着極具修養的姿态,禮貌微笑:
“肖先生慢走,路上小心。”
兩個人站在一起那麼般配。
像光耀一般将他的滿身泥濘照得清清楚楚。
是刺痛。
也是酸澀。
這讓本就悶堵的胸膛更不好受。
肖縱摁下目光,以禮颔首。
緊接着,便跟随着前來接他的蔣彪快步離去。
她牽動的目光難以割斷,早已将留戀寫滿了眉目。
直到一個溫熱的掌心握住了她的腕,過于親近的溫度讓她倏然收回注意。
“我們走吧。”
莫許牽着她,溫聲道。
剛脫離拐杖的男人還需要她的牽持,她并不會抗拒這帶着協助意義的親近。
何願挽過莫許的手,扶着他的臂跟随着他的腳步:
“你要回學校嗎?”
莫許搖了搖頭:
“我請了假,先将你朋友送回去,我們就可以直接回家。”
李想男在旁連連擺手:
“不用麻煩!待會兒我姐馬上就來接我了,你們先回去吧。一路小心,注意安全!”
濃厚的層雲不知何時将日光全全遮擋。
難能可見的冬日暖陽落下的帷幕。
進入車内。
提前預約好的空調讓車内外形成了強烈的溫度反差。
冷熱交替之下,熱烘烘的暖風拂得她面上泛紅。
“願願,晚上想吃什麼?想出去吃還是在家裡吃?現在時間還早,我們可以預定餐廳也可以去超市買菜。”
系扣上安全帶的男人雙手搭放在方向盤上,牽扯起的袖口露出了光澤閃耀的金屬機械表。
在他側首望向何願時,隻見,她凝視着後視鏡一動不動。
鏡面影像中。
一胖一壯的兩個男人并肩而行,遠去的身影逐漸化作黑點,直至淹沒在人海。
“願願。”
他再次喚着她的名字。
語氣溫和依舊,隻有面目猶若凝滿冰霜。
她遲了片刻,應了他一聲。
轉過頭來與他對視。
“有件事情,我想對你說。”
“什麼?”
她疑惑的眨動着眼睛。
“前不久,我去見了肖先生。你欠他的那些錢,我都幫你還清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