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歸無聲讓肖縱失去了判斷力。
這下,任憑何願如何放聲,都毫無用處。
她一遍一遍喚着他的名字。
嬌喃逐漸灌滿哭腔泣調。
像是在求饒。
像是在投降。
然而微光不足以讓他看清她的臉,摘下了聽覺的男人隻憑借着她的教導與牽引愈加猛烈。
甲沿在男人皮膚上留下一道道細微的血痕。
齒尖嵌不進男人硬緊的肌肉,隻能狠狠刮磨。
酸軟的身體灘成了一汪水色。
浪花拍岸,遍濕了原本幹燥的堤壩。
疊起狂瀾時,電閃雷鳴的那一刻,将刺眼的白光塞入了每一道陰暗的角落。
甚至思念的最深處。
缺氧反應讓何願有些暈眩。
她陷在他的懷裡,大口大口喘息,本能讓她痙攣不止。
指尖抽動。
她手心裡的助聽器還閃動着提示燈。
成為了昏暗室内唯一的光動。
——
夕陽西下。
殘陽從陽台外灑入一片橙黃。
何願醒來時,枕邊已經散去了屬于肖縱的溫度。
躺了許久她才緩解好一身疲憊,艱難的撐坐起來。
地上是一雙整齊擺放在一起的桃紅色兔子拖鞋。
她伸着腳丫往裡一穿,不大不小剛剛合适。
卧室房門緩緩開啟。
刀刃落在砧闆上的連響瞬間清晰可聞。
何願一邊順着長發,一邊順着聲音向廚房走去。
竈火上的鍋具沸水拍蓋。
壯碩的男人穿着被用以家居的陳舊背心,露出精壯的手臂。此時正垂着頭忙碌在竈台前切菜。
專屬于她的桃紅兔子拖鞋踏在地上哒哒作響。
正當肖縱轉身去冰箱裡拿取食物時,看到了一片橙黃的餘光下向他走來的身影。
他目露幾分憂思:
“再、休息。”
他雙手合十側作耳畔。
“飯好、叫你。”
“我幫你。”
何願興緻沖沖的想往廚房裡鑽。
可龐大的身軀突然攔在她身前,阻止了她的去路。
他擺着手,一臉冷厲要驅趕她。
言語堅決:
“休息。”
“好啊。”
她綻出俏色的笑容,仰起首将臉伸向他。
随即用指尖敲了敲自己的唇角。
憨愣的男人眨動着眼。
濃利的眉高高揚起。
何願啧的一聲索性翹起了嘴巴。
這下。
肖縱才明白她的意思。
塞滿最後一線餘陽的瞳眸含着笑意。
他用溫熱的掌心捂住了她的雙眼。
将片刻柔軟留在了她的唇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