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過何願的肩頭,程馨将目光落在那個過分高大的男人身上。
陌生的男人看上去極為強壯,還長着一張兇巴巴的臉。耳朵上夾着一個奇怪的裝置,像電影裡戴着傳訊設備的殺手。這讓程馨面露一分恐懼,不由挪着腳步往後退,退到了父親的身旁:
“他是誰啊……”
何願禮數周到的和嶽老師問候一聲,便介紹道:
“他是我男朋友,肖縱。”
肖縱顯然對“男朋友”這個稱呼驚得發愣。
他雙手提着禮盒僵在那兒一動不動,耳尖逐漸滿上溫紅。
回神好一會兒,他才向眼前的二位長輩深深鞠躬以表尊敬。
嶽老師雙眼睜張好似不可思議,程馨卻一通打量後話語并無遮攔:
“何願,你男朋友長得好大一個啊!就是看起來,不像個好人。”
何願搖了搖頭,溫聲道:
“他是一個很好很好的人。他救我于危難,無所圖的幫助我,對我掏心掏肺的好。我很喜歡他,特别喜歡。”
肖縱目色癡癡。
蕩滿柔情的注視包裹着愛人的背影。
她說。
她喜歡他。
特别喜歡。
每一個字足以掀起他心潮駭浪。
讓他久久不能平。
程馨卸下防備,望着肖縱的目色稍有放軟,一邊點頭道:
“人不可貌相,他對你好就行。”
就在這時。
樓上窗口傳來一聲“馨崽”拉得老長,程教授呼喚着寶貝女兒回家喝牛奶。
程馨與何願道别後便提着裙子往樓上跑。
嶽老師回首囑咐着慢一點,轉身面對何願時,積出了陰沉沉的疑容:
“到底,怎麼回事。”
和嶽老師解釋了事情的來龍去脈。
與莫許的虛假婚姻,與肖縱的逆流相望。
何願堅定着自己的内心,要與眼前這個男人在一起。
趁這次離别前的晚餐,她想将這件事宣之于衆。
他們所赴約的,是一場離别的晚餐。
今天,是程教授一家最後留在州央的一天。
為了給妻女有一個甯靜的環境休養,嶽老師打算舉家回到老家的小平屋,志子華8号。
那裡依山傍水空氣清新,那裡有種滿蔬菜的小院子。
那裡有一家三口很多的回憶。
未來,也将譜寫更多曾經遺失的幸福時光。
所以。
她們最後相聚在此,作一場隆重的道别。
聽過何願的話,嶽老師舒展開疑雲,真着道:
“小願,隻要是你想走的路,就義無反顧的走下去。不要怕,人生有很多重來的機會,并不是一錘就能定音,決定了一輩子。”
從來嚴肅的老者不知從何時開始不再吝啬笑顔:
“你能找到你的幸福,我們都為你高興。今後,如果遇到了坎坷或者困境,都可以與我們說。畢竟……”
他稍有一頓,無限溫情展現在語氣之中:
“你是馨崽最好的朋友。”
何願輕輕一鞠:
“謝謝您,嶽老師。”
“不過……”
嶽老師眉間展出一道為難:
“不過我早就打電話邀請了莫老師來吃飯。眼下,他應該也快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