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何願牽線搭橋,州央著名企業家計劃建設鄉淼學校的同時還要修通過路。
會議上聽到這個消息,村長首個笑咧了一口大白牙,握着何願的手遲遲不舍放下。
會議還沒結束時,方校長就提前退場趕着回學校給學生們上課。
從村聯辦散會走出,孫老師領着何願去住處放下行李,安頓休息。
孫老師是個二十出頭的姑娘。
她穿着素樸,剪着個男孩子般的短發,圓乎乎的臉蛋暈紅了雙頰。
“何老師,我幫你拿行李吧。”
她搓了搓手心,托着何願的背包很是熱情。
“不用啦孫老師,太客氣了。我東西不多,不重的。”
何願轉身握過她的雙手,順勢與她并肩走在一起。
泥巴路在幹燥天氣裡最是容易飛灰。
不過走了一路,褲腳上便沾滿了塵土。
兩旁黃土磚瓦房露出了原石塊的紋路,野草從石縫中生長而出。
雖是正午,開着斑駁大門的家戶内裡卻黢黑一片不受光。或有明着昏黃燈泡的,還能所見牆壁上供奉的先祖牌位。
見何願好奇着四周張望,孫老師笑談起:
“本來想給何老師您安排在鎮子上的招待所,但是離村裡頭實在遠得很,來回好不方便。所以就找了蓋新房的村民,容個房間給您住。要委屈何老師啦!”
何願眸子盯着孫老師攥着錢的手,心有所思:
“孫老師,你們住哪兒呀?”
“我們呀?我們住學校裡頭。”
孫老師單純,倒是沒考慮太多,直言直語:
“學校以前是養殖場,有一排平屋原本是辦公室,現在搭上架子床成了宿舍。我們和不方便回家的學校都住在學校宿舍。”
“宿舍還有空床嗎?”
“有呀。很多孩子上完課還要回家做事的,做家事啊帶弟弟啊,忙得很,所以住校的人不多,空床多得是。”
何願點點頭:
“那不必麻煩了,我直接住學校就行。”
聽言,孫老師停住了腳步:
“那不合适噢!您千裡迢迢過來,還要受這委屈……”
“有什麼不合适的,我走南闖北随性得很。之前去山裡頭的學校援學,打個睡袋在豬圈裡直接抱着小豬仔睡。”
何願語出輕快,玩笑道。
眼前的女人衣着簡單幹淨整潔。
明明并無裝飾,那張清麗的臉卻給人一種精緻而耀眼的錯覺。
孫老師有些不可置信:
“何老師看上去好細緻,一點兒都不像是跟小豬仔睡的人!”
平屋的牆壁上沒刷漆,養殖場噴塗褪色了大半。
一塊塊赤裸裸的磚頭曆經風雨,偶有缺失便用泥巴填了進去。
數來宿舍有三間,每一間隔室裡盡可能多擠放着鐵架雙人床。
即便設施老舊,但每一處都打掃得很是幹淨。
鋪有被褥的床面上個人物品都擺放仔細,靠在窗前的書桌上書本列放規整。
方校長與孫老師并沒有特殊待遇,而是與學生們住在一起。
踩着上課的時段,孫老師來不及過多介紹,便拿着教材急匆匆往“教室”趕去。
何願将背包放落在一張空床上,随即掏出了壓縮其中的睡袋。
陪着她走南闖北的睡袋縫合處絨起了毛邊,好在攤開後依舊蓬松柔軟,再用上很多年都不是問題。
朗朗讀書聲從窗外傳來。
何願抽出筆記本電腦,盤腿坐在睡袋上,開始了手頭上的工作。
全神貫注于視頻會議中不知時間流逝。
夕陽西下時,暖光從窗外投落了一地。
何願取下耳機時,耳骨已是刺痛不已。她一邊揉着耳朵,一邊向門外走去。
曾經養殖牲畜的大棚是這座學校的教室。
寬敞的棚内用木架子作為骨骼,紅藍相間的塑料布撐在木架子上,當作牆壁一般将一個個區域分隔開來。
走過第一間教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