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怎麼說呢，就，比較扯。

偶爾的時候，夢堂淺深深覺得，當一個永遠王者，毫無隐私可言先不提，甚至還要有被編派嚼舌的自覺。

在這個原界裡，明瀾王莫貴霄，就是一個可以随意改造的男主角，各種款式各種版本應有盡有，雖然多是外挂大開的角兒，但對于了解明瀾王的人來說，看到這些内容，内心就會像現在的恕因，一張臉滿不是滋味，又夾雜着點好氣和好笑。

明瀾王莫貴霄和赴晴王恕因，都是彌影所創造出來的，前後隻相隔了三年，用兄妹這樣的關系形容他們大概會比較貼切一點，不過，因為一個是永遠王者，一個是普通王者，所以一般人也不敢生扯這對僞兄妹的感情到底是有多好。

隻是眼下看來，似乎也沒有多差。

還是說，赴晴王這個普通王者，真的和永遠王者們的關系匪淺呵……

這樣一個大刺刺放任一個在各界遊走又和各個永遠王者關系匪淺的普通王者。

締者們，又要計劃着什麼嗎……？

“這上面的東西，全都在胡說八道哎。”

恕因還在晃着書。

“那隻是，喜歡明瀾王的人太多了，所以亂編出來的，并不是明瀾王的真實故事，大家都知道的……”

恕因的表情沒有什麼變化，連夢堂淺自己都覺得這句辯解透着心虛。

以為她會說什麼，但卻說起了另一件事，

“雖然你是境師，但我聽說了，你可以窺視到别人的夢。”

“是解夢。”她糾正。

窺視夢境，她可一點興趣也沒有，何況她的本職工作已經很忙了。

“所以，你會解夢？”恕因顯然完全不在意自己說錯話，隻是丢開書，神情和剛剛截然不同。

顯然這就是她來這裡的目地。

朝着夢堂淺再度笑起來的時候，此刻赴晴王的眉眼彎彎的，瞳孔仿佛帶着星芒，

那是期許的光，太過明顯。

夢堂淺愣了一下，放下茶杯，正襟危坐。

這是，請喝薇瀾王茶點的代價麼？

“那，是什麼夢？”

“0574的秋分，當時我去了一趟幻界的風之國。”恕因沒有回答，反而以時間為開頭，說起另一件事。

“……”

王者說話都是這樣随意斷片的嗎？

不過，0574年，那就是距離現在的0717年，一百四十三年前的時間哎……

一百多年前？？

可是，看恕因的模樣，最多不超三十歲。

果然，締者創造的哪怕是普通王者，也擁有很長很長的生命線，而且還是這種可以保持青春年紀的外表，這點上來說，赴晴王和永遠王者的區别，真的隻是職責和時法上的差别吧。

或者其實，他們的這種在原界人看來很長壽的時間，其實，反而是很正常的……？

“怎麼了？一直看着我？”

“不，我在想，你在一百多年前就去過幻界，而我才活了三十六年……締者創造出來的王者，時間果然都是永恒的。”她感歎。

恕因抿嘴一笑，

“因為創造王者有很大的偶然性，如果我們和大家一樣生老病死，在工作上會很不劃算，特别是永遠王者。”

“……”

不愧是大老闆的成本計算方式，夠徹底。

從這點上來說，被大家很看重的永遠王者，其本身真不知道是幸還不幸。

這麼一想，似乎對他們附帶着的高貴和光環，也就多了一層釋然。

搞不好最幸福的，還是他們原界這些即不長壽也沒有時法的人。

“等一下，你剛剛說，你去了風之國？”

她沒忘記前面聽到的，赴晴王是在0574年去的，可那個時間節點怎麼想都不對。

“我明明記得，風之國，早在0372那一年，就……”

恕因了解般的感歎一聲，

“嗯，我也得知了那個消息，可是，還是想要親眼看看，所以就去了。”

夢堂淺看着恕因，感覺她說去的地方，仿佛就在隔壁的店鋪。

對于原界人而言，就算風之國至今還在，那也是一個遙不可及的國度。

“那你，見到風之國了嗎？”她問得有些不相信。

“沒有，完全沒有見到呢。”

果然。

夢堂淺低頭，重新撚着手中的精緻茶盞，半晌，細細的感慨了一聲，

“……風之國果然是被火虐毀掉了。”

“不是它。”

“咦？”聽到這個被原界學者一緻認證的說法被否定，夢堂淺好不驚訝。

“風之國隻是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