誰不知道，明瀾王也是彌影創造出來的。

“我們幾個人就不要互相說這種奇怪的謠言了。”恕因搖頭，“你明知道我和他的關系沒那麼好。”

“我才不信呢，如果不是，你何必要去這一趟原界？”

“我隻是，”恕因停頓了一下，捏緊了一邊空出來的手心，“我看不過去了而已，你也是吧？”

從最初提示她去原界起，月林的想法就昭然若揭，現在更是借着自己的行動，一起把想法付諸行動。

她聞言，沉默下來，半晌，也握緊手心，重重的嗯了一聲。

此刻，兩個女人心裡想的，都是身在原界的另一個女人。

夢堂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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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界。

對于夢堂淺來說，赴晴王恕因的到來，像一場夢。

但是，

手中的餘溫和觸感，甚至氤氲在涼甯中的茶香，甚至那些茶點帶來的餘味；還有，

她親手抱過的懷夢，她看到的夢境，皆無法抹去般的深烙在腦海裡。

這一切，都在間接的證明真實性。

這一天，

一向很有時間觀念的夢堂淺在喝茶的亭子裡坐了很長一段時間，直至夢府的人在聞聽她沒有到境院打卡，這才不放心，派人出來尋找。

走出涼亭的時候，她才感慨般的對自己輕笑了一聲，

“今天，真的很暖和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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夢府。

回來之後，在和夢世涼商量之後，得到了他的原諒和肯定之後，夢堂淺開始了接下來的安排。

首先，她要動身前往遙遠的西域，帶着羽華。

夢府那天晚上，稍嫌忙亂，因為突然間，要整頓出去遠方的行李人員，還要聯系專門去往遙遠西域的輕車。

一切都來得很迅速。

境院甚至是在稍晚的時間，才得知即将辭職的夢堂淺，要去西域完成她最後一份工作。

整個境院炸了鍋，但是長老們個個都苦留不住去意堅決的夢堂淺。

就這樣。

趕在春分日到來之前，

一行人整整齊齊的出發了。

夢堂淺專門讓羽華和自己坐同一輛輕車。

在往前疾馳的輕車裡，小小的孩子，在自己的對面正襟危坐，小手握成拳頭，臉上顯出腼腆和一絲興奮。

“羽華，你很開心？”

“嗯？嗯。”

夢堂淺張嘴，明明很想多說些什麼，但是真的在一起了，語言卻如此匮乏。

“一直以來，都不知道怎麼面對你……”她抱歉的苦笑，過來整了一整孩子有些歪掉的肩帶。

表面上說着眼紅，其實更多的，還是對羽飒的疑惑。

身為原界年齡最小的一階境師，在當初得到那個一階時，她就滿滿的不解了。

就算再有天賦，也完全超出了正常人的認知。

但當時沒有，也不敢想太多。

因為她比任何人都清楚，僅是羽華這個孩子的存在，就超出了正常人的認知……

可是她和世涼一樣，不明白這一切到底是為什麼，又到底是怎麼回事。

直至恕因的到來，給她看了明瀾王的夢，于是一切都連接上了。

“娘親，我們要去哪裡？”

“霜重院。”

“這次的結境，是寺院嗎？”

“大家都說，霜重院是道觀也是寺廟，但是那裡面，沒有道士也沒有僧人。”

“那麼這個霜重院，是結境嗎？”

“……”

想想，以六歲的孩子而言，怎麼會有這樣的不讨喜的性格，面對自己的母親，問的話也從來是一本正經。

“這樣不可愛，竟然還會被幾生幾世的惦記，真的像恕因所說，是個執念深重的王者啊，也或者，隻是因為長得太好看了……？可是，他也不是那般膚淺的人啊……”她撫摸過孩子的臉，發出老母親般的感慨。

“娘親？你說什麼啊？”

“沒什麼，隻是希望，這趟霜重院之行後，你能一切平安。”

夢堂淺再度苦笑一聲，最終還是對羽華下了祝福般的話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