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曉得這是不是迦翎王的計謀,在明知退位無望的前提下,至少要拉幾個大臣替自己心甘情願的幹活。
即使知道這是計謀,大臣們也是做得很心滿意足的。
但是他們最重要的迦翎王,可不會因此就心滿意足了。
仔細想想,會有牢騷也是正常的吧。
放眼全七界,有哪個永遠王者像他這樣,需要這樣額外管理一個巨大的王國呢?
永遠王者的王者其實就隻是一個挂名,他們甚至不需要王位,更不需要聽朝綱批案卷,永遠王者的職責從來就隻是大範圍的保證世界的安全。
這也是讓迦翎王意難平的一塊地方,明明都是永遠王者,‘隻有迦翎王不一樣’可從來不是什麼令他感覺很誇耀的事。
因為很明顯,隻有不一樣的辛苦。
‘父親當年,為何要退位啊!’
忙得昏天暗地時,羽飒就會這樣抱怨。
明明當年答應成為永遠王者的人,是羽乘他自己,結果才當一百多年的永遠王者,就甩給了自己的孩子。
先不要說,從來沒有聽說過永遠王者還需要有人繼承的,按照那些死了無法再重生的例子,一個永遠王者死了,不都是挂了再讓締者創造新的嗎?對此,風之國也有很多種說法,
‘該不會是締者也江郎才盡,創造不出新的迦翎王了吧?’
‘第二代的迦翎王又不是締者創造的!我們的羽乘大人就是親爹!’
‘但是,為何連親爹當年也沒有接手的風聚塔,又為何要交由他兒子來保管啊?’
‘要不然是交給你保管嗎?’
‘呀?!不是,當然不是!’
‘知道就好!風聚塔是全七界所有歸屬于風之式神的聚集工具,知道這個工作量是有多大嗎,光是清點式神,就能把我們這些人全部累死!’
這樣的風言風語即使是在風宮也會不時的聽到,但是羽華和羽飒并不會當成一回事。
當初締者因為答應過羽乘,要讓第二代的迦翎王擁有最多的式神,所以除卻從第一代父親羽乘那裡繼續過來的大量式神,締者還把掌管式風神的寶具,風聚塔,也交給了羽飒保管。
說是保管,其實跟賜予他沒啥區别,風聚塔因為封眠了七界所有的式風神,而式風神又是所有式神中種類最多的,這又導緻迦翎王成了所有永遠王者中式神最多的一個。
“大家都說,沒有人幫你的話,羽飒實在太可憐了。”
“若是有人當面這樣跟我說,我會讓他知道,誰比較可憐。”
這種話當然不會讓羽飒感覺到大家的情意,以他的性格隻會得到以上的回複,就像現在。
“可是你真的太累了,若是……”
“這不是你替我做決定的借口,你越規了,羽華。”
語氣中的冷聲是真切的,也終于讓羽華變了臉色。
看到這裡,對方也終于發現了不對,松緩下了表情,他有些不自在的松了松緊扣的衣領,讓自己喘了一口氣,
“抱歉,剛從夢之國的戰場回來,神經還緊繃着,你别介意我說的話……”
她連連點頭,要說誤會,全七界,她最不會誤會的人,就是眼前這個可以心意相通的孿生子。
“那我可以再幫你監督風之國的風象吧?我不會越規的,真的……”
“都說了叫你别介意,那隻是累了亂說話,其實你要願意,這個迦翎王給你當也成……”原本已經站起來的羽飒,感覺不對勁,幹脆疲憊之至的重跌回寶位。
煩,風之國的王者,原來真的隻是看起來比較高級而已啊,何況他還要承擔永遠王者的職責。
太過份了,那些被締者創造出來的王者是天生的工具人,沒血沒肉沒疲憊,可他羽飒并不是,他可是從普通的嬰兒成長起,一路學習一路打怪升級到現在,而且,明明在這一世才活了十幾年……
原本因為他的話而驚愕得不知如何是好的羽華連忙過來,在撫過他的額頭後,沉下表情,“……發燒了,難怪剛剛都說胡話了!”
“……”
她連忙打着手勢,叫來在邊上恭恭敬敬的工作人員,
“你們,快去宣太醫。”
“是,啊?”大家面面相觑。
“迦翎王發燒了。”
“啊!是,是!”幾個人驚得跳起來,一個一個跑得比兔子還快。
轉身歎氣,
“這個燒,應該是昨天夜裡就起了吧,難怪我昨天半夜睡到一半就醒了。”
是她大意了,如果自己無端端的就會不舒服,必然就是另一邊的羽飒出了狀況。
但是,就跟小時候一樣,明明體質不大好卻總是愛逞強的羽飒,發燒了還是會跑出來偷玩,一直到母親羽妃嚴肅的說,如果再這樣下去,羽華也會跟着難受之後,他才不高興的被太醫擡走接受治療。
“……這樣子竟然還半夜上戰場,羽飒!”想起他剛剛說的話,羽華的臉色跟着聲音一起沉下去。
知道她是真的生氣了,羽飒的語氣也軟下來,
“好了,我沒事……”
“你明知道自己不舒服,為何還要強撐着?至少告知霄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