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關系,少主也知道那個禁令,但是他說他不介意。”
這也是讓雪焰覺得無論如何也得讓他們兩個人見面,特意過來的緣故。
“竟然讓少主霄主動破除禁令,全原界也隻有你這麼一位境師了。”
說話間,雪焰晃了一下手中的門角燈,幾線暖金色的粒子飄浮了出來,這些金色的粒子像是有生命一般的,在半空舞出一圈圈變化多端的金線,半晌才消失。
這……是什麼?
幾個人看呆住了,但雪焰顯然習以為常,繼續說着剛才沒完的話:“僅是沖着這點,你也必須得去會會少主霄呀。”
這次沒有殺戮,兩個人就這樣很安靜的見面,還會發生什麼事呢?隻要見到羽華就會變得不一樣,嗯,不知道少主他本人有沒有發現……
雪焰想像這些事,心情越發雀躍。
若不是怕過去會被發現,還真的很想偷偷的跟過去,哎,不曉得樹上行不行,可是,晚上她又離不開門角燈,雖然燈不是很亮,不單樹也很密,但不管躲在哪裡,都會被那個視力像豹子一樣的少主霄發現吧……
這邊廂,還忙着給羽華拾掇外褂針腳線的何遲暖,又想起了什麼,突然擡頭發問,
“雪焰,你讓少主在哪裡等啊?”
“啊?啊啊,他在不單樹下呢。”
她回過神,連忙回答。
“什麼?”聽明白的何遲暖一時愣住了,不等她作反應,羽華就匆匆籠了一下她還在不停打點的袖子衣擺,示意就此打住,
“我現在就去!”
但人還未跨出門前,就被金虎照一個箭步擋住了:“不能去見少主,除非讓我跟着!”
一向好說話的羽華直接拒絕:“不行,你身上的殺氣還很濃,絕對不行!”
“我不能去你也不能去!”高大的男人一步不肯退。
不等何遲暖跑進來,羽華就隻是一個靈巧的轉身,很快打開側邊的格子門,同時頭也不回的落下一句,
“不準跟來,金虎照,這是縛令。”
原本可以一步上前就能拉住羽華的金虎照,幾乎是在這句話落下來的一瞬間,整個人就被拉直了身體,盡管一再想要掙脫,但确實腳步就此固定住了,最後,隻能眼睜睜的看着對方翩然離去。
“羽華羽華!給我站住,給我解開縛令!你不準去見少主!”他急得不得了,卻一步也邁不出去。
“行了,準婆婆大将,你的樣子實在太難看了。”何遲暖打個無聊的哈欠,在邊上不忘落井下石。
“誰是準婆婆?!”金虎照再度氣得要倒撲過來,無奈被縛令綁着,此刻連個腳趾都無法動彈。
“哈,縛令對你這種說不通又一意孤行的蠢貨,可謂是量身打造!”看着站在原地一臉抽搐卻無可奈何的金虎照,何遲暖叉起一邊的小蠻腰,解氣的哼了一聲。
在南都,負責境師安全的大将們,皆由武部委派配備,當年,羽華因為年齡尚小,能分配到的,是武部師長的麼子金虎照。
南都武部的金師長,共有三子,大兒子和二兒子都是武部的棟梁之材,唯獨小兒子金虎照是個散仙,空有武功沒有腦袋,性子又倔,又好管閑事,于是在南都四處惹禍,給兩個哥哥着實招了不少麻煩。
金師長眼瞅着快要管教不住,在聽聞夢府的年齡最小的那位夢羽華要進入境院任命,連忙借着自家關系,硬生生提前安插進了一個大将位置給自家小兒子。
據說,原本要給夢羽華派遣大将的另一戶武部人家,氣得在司帝嘉那裡大發脾氣,卻也因為金家的勢力無可奈何。
雖然人是被編制去了,但是相當然,年少叛逆的金虎照極力排斥這份捆綁自己的工作。
原本就以盡職出名的金師長,同時也本着私念為了這個兒子收心磨性,索性一咬牙,叫境師族的一位老族長給金虎照刻進了對應羽華的縛令。
從此之後,隻要是羽華對金虎照下達的命令,身體就會完全遵守,不管他本人有多抗拒。
從點上來說,羽華那份和結境綁定的契約,歸根到底,還隻是一個按期完成工作就能自動解約的合同。
比起終身制的縛令來說實在是小兒科,畢竟金虎照的這個縛令,素來有境院黑合同之榜首的美名。
“西域的結境,原本就比南都的結境要危險,沒想到,還挑了一個出問題的結境,哦,不止如此,現在還被明王的武人盯上了,你說,夢羽華的運氣,怎麼會這樣背?”何遲暖把最後一個字背字咬得很重。
“……你到底要說什麼?難不成,你以為是我的緣故,才讓羽華進了明王的殺令當中?”
因為時間過去了一會兒,再加上羽華的離開,開始恢複一點自由的金虎照在聽到何遲暖的諷刺之後,臉部肌肉再度開始僵硬。
這死活要記仇的何遲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