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說了,那是對我而言。”
“可寶物就是寶物啊,就算平常大家不認得……”
因為羽飒也擁有王者寶物的關系,她的潛意識很早之前就認定,永遠王者的寶物必就是很重要的。
“我知道在七界,有很多人想要得到時法高深的王者寶物,但是所有的王者寶物中,隻有我的寶物對别人而言是完全沒用的東西,可能,這和我的職責也和别的永遠王者不一樣,另一個方面也能證明,對我而言最重要的東西,對别人來說其實毫無用處。”
他的聲音中有一絲嘲諷。
羽華理解般的點頭,不過她還是不放心的望着那塊被宮女們說了半天的帥氣披風,總覺得他其實是在刻意減淡,因為僅是從外表來說,就算不知道那是王者寶物,光是看料子,也能知曉有多價值不菲。
單純當作物件賣掉,也值好大一筆錢的。
這個明瀾王,清楚那些想要得到時法的人,即使得到他的寶物也沒用,但是他就沒有想過,就有人隻是單純的想要這件看起來就比寶石還要珍貴的披風和玉扣嗎?
她隻得換個角度:“就算别人不清楚,但是上一次的戰役,你剛靠着這披風躲過火虐的火攻,就這樣随便甩在一邊,要是被撿走豈不可惜……”
“你怎麼知道上一次的戰役我遇到了火虐?”這下是真訝然了,還以為她隻知道修複結境的事情。
“周圍的氣流。”
“氣流?”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指指兩個人過于接近的距離,暗示是因為靠得近的關系,但對方毫無退開的意思,她也隻有裝作無視的繼續說下去,
“你身上雖然沒有殺息,但你的披風卻沾染了惡靈的氣息,而且是很帶着濃重火息的大惡靈,能讓明瀾王這樣費神,還被留下了對方的氣息,必然是很難纏的,想來,也隻有那個火虐了。”
她,竟然能看到這種程度……
莫貴霄盯住她的視線,流露出了不可思議。
不止是危機感,也或者是因為危機感太強的緣故,在美豔的外表下,這個境師還有着近乎于可怕的敏銳感知。
她,簡直就是迦翎王的報警器。
從這點上來說,是永遠王者最好的輔助工具。
而,
看似平靜的風之國實則暗潮洶湧,總有人想要為了對付迦翎王,而拆除掉這個報警器吧。
意識到這件事,莫貴霄不悅的蹙眉。
羽華當然注意到了,
“怎麼了?”
“沒什麼,隻是現在才相信,原來有人的危機感可以強到這個地步。”他說道,同時替她取過前面餐桌上的一盒淡鹽花酥卷,很正常的一個動作,卻引得周圍一片小小的喧嚣,正是那幫少女觀察團們發出來的騷動。
羽華輕歎,看看莫貴霄,卻發現他也正看着自己,态度極為自然,
“這不是甜食,應該可以吧?”
這個人,周圍任何的喧嚣,顯然都入不了他的眼。
一身風塵仆仆的盔甲,出現在慶典宴會上本就引人注意;更不要說,穿盔甲的這個人還格外的出衆,簡直就是帶着一排長明燈出現在衆人的面前。
同樣長得很容易引人睱目的羽華,因為和羽飒經常在一起的緣故,在這方面很有悟性,此刻她深深覺得,如果想要低調,至少在穿戴就不要那麼容易引起别人的注意才是。
不過,這是心思細膩的人才會想到的角度,對于在各個戰場上來要來回穿梭的明瀾王,可能根本沒注意,或者,不屑于注意這種枝末細節吧。
羽華接過淡卷酥,當她看到那雙骨節分明的手端着一盒香噴噴的卷酥時,想着那雙手極有可能在上一個時辰,還在殺死惡靈,于是竟然莫名的有些好笑。
明瀾王,真的和大家說的很不一樣。
“怎麼了?”他注意到她的輕笑。
“沒什麼。”她搖頭,“隻是現在才相信,原來明瀾王,是真的毫不在意别人的眼光。”
說完後,覺得這話有點失禮,于是以手背輕擋過上揚的嘴唇,同時視線變得有些不安。
他挑眉,示意自己完全沒有被冒犯到,隻覺有趣,
而确定他完全沒有生氣,反而覺得有趣,于是羽華放松下來,顯出手背後面的笑容。
但笑不過三秒,
她低下頭,神情顯出一絲無奈,更夾雜了不安——和自己坐在一起的這個高大的男人,竟然扯住了自己的手。
“你……”
這實在超乎兩個人現在的關系,更沒想到的是,似乎是過了半晌之後,她才聽到了莫貴霄的話,聲音有些别扭,
“前面,已經說過了我的名字。”
他的聲音并不低,何況本身就在視線的熱點當中,這一番話,引惹得邊上的人們,一個個忘了裝作拿取食物或找位置,而是呆呆木木的,或張着嘴,或瞪大眼,甚至還有含着食物的,全都一齊齊扭着脖子,雖然還是努力的在悄無聲息,但個個眼中燃起了八卦熱烈焰。
她愣住了,與此同時也注意到了那些明裡暗裡的視線。
“而且,不能連名帶姓,以後你得好好記着。”
面對着羽華的呆愣凝視,他隻是淡淡的重申。
半晌,她終于是無聲的笑了起來,
果然,是毫不在乎别人的眼光啊!
“好,那麼以後,我就直呼你的名,霄。”
就,這麼輕易的化解了尴尬?
這一回,輪到莫貴霄愣愣的看着羽華。
她的大方和她的溫柔,完全是天然生成的。
仿佛春風拂面,溫柔的感覺讓一直浸在黑夜中的男人,産生了不想離開的感覺。
當然,有人為從風眼中看到這個情景,可是巴不得他馬上就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