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
是她蠢,竟然要跟一個陷入危機但毫無危機感的人去扯這些有的沒的!
羽華要掙脫,何遲暖要硬拉,卻又不敢太用力,生怕自己也被拉出燈影圈,那就有可能跟着陪葬。
推拉間,羽華反而脫出了燈影,三個人都沒有注意到,但一直在附近的巡遊可是欣喜若狂!
這一下——
沒等最邊上的那一隻巡遊就着出來的人一口咬下,風向就瞬息突變——耳邊貫進一道利響,白光甚至是随後才跟着聲響由黑暗中切入,彰顯了速度之快。
明明隻是一道極薄的光,卻直接就把這隻準備搶頭餐的巡遊裁成對半。
僅僅是一瞬間。
從巡遊的身體傷口處,湧出了深黑色的血液,很是引人悚目,但羽華此刻無暇顧及這些,隻盯着立于切口處的那把劍,瞪大了瑠珀瞳孔。
薄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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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麼你的劍會叫薄鑄啊?’
‘因為還有一把劍叫薄鍛,這跟踏血是一樣的。’
‘踏血還有同伴?’
記憶裡,同伴這個詞讓回答的男人覺得很有趣的笑了起來,
‘踏血若知道伏腥是它的同伴,不曉得會是什麼樣的反應。’
‘另一隻叫伏腥?’
‘嗯,薄鑄和薄鍛是一對,踏血和伏腥是一對,因為是在創界的山河國中同一時間誕生的,所以名字也是以配對的形式一起創造出來的。’
‘締者真的很喜歡配對的形式哎,是因為元君和無君是雙胞胎的關系嗎?’
‘也許吧,所以很多人都說締者最喜歡的就是華飒了,因為你們和元君無君一樣,都是孿生星。’
‘對了,這麼說,創界的活海,其實和冥界的死海,也是相對的名字啊……’
‘确實是,創界的活海對冥界的死海,初界有白海,那麼魔界就有黑海,原界有地海,海界就有天海……’
‘果然是締者的有意為之,不過他們為什麼要這樣創造呢?’
‘誰知道那幾個萬年不死的妖精,到底是什麼樣想法呢……’
‘你竟然敢稱呼締者為萬年不死的妖精……’
‘不然,用怪物?’
‘我的意思是,若萬年不死就是妖情的話,你這個永遠王者也是妖精吧?’
‘我可沒活一萬年之久,再則說,你見過有我這樣帥的妖精。’
‘你最近是不是和羽飒混得比多啊?這自戀的語氣實在很像他……’
‘少詛咒我。’
‘一般人都會把這當作贊美吧。’
‘我又不是一般人。’
‘是一般的永遠王者嗎?’
‘你哎……’
‘我們不是在讨論薄鑄嗎?’
‘薄鑄它怎麼了?’
‘剛才是在說,它為什麼叫薄鑄?都說締者起名字很有計較,所以叫薄鑄必然也是有原因的……’
‘能有什麼關系,僅僅是因為很薄了。’
‘就這樣而已?’
‘就這樣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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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的,從外觀看,猶如一葉強行拉直的精雕細月,說它彎都有些勉強,大概也是因為比一般的寶劍更加薄所産生的錯覺吧,畢竟那劍面薄得幾近能透過光線,這般透明纖細,以至于會讓人忘記它的狠戾和嗜血。
也許,這就是當初了悟在創造薄鑄時想要的效果。
從這點上來說,這把薄劍和其主人一樣,擁有着和俊美外表完全不相符的恐怖能力。
在想到薄鑄的主人時,掠過視線的卻是一騎黑雲般的麒麟,它巨大而美麗,卻僅僅是驚鴻一現,就在大家為此呆住時,黑麒麟已經往呈現黎明色的天空騰空而去,在它消失的地方,卻落站下了黑麒麟帶來的薄鑄主人。
他還喘着息。
因為左手受傷,所以使了平常不慣用的右手,在半空中就甩劍出去的姿勢,平常必然是帥得光芒萬丈,但此刻卻有些吃力,甩劍的動作甚至讓他停滞了幾秒,顯現傷勢嚴重,無法再像以前那樣再趨勢追擊。
但僅是這一招,也已經讓巡遊們陷入驚慌失措。
和惡靈一樣陷入驚慌失措的,還有臉色蒼白的何遲暖,她呆呆的,隻能雙手交握成祈禱的樣子,暗暗在心中呐喊——
‘七個界的締者啊!司帝和明王,蒼族守蒼西域的各族郡主們,請你們千萬饒了我命啊,我,我隻是一介随文,羽華什麼的,真的不關我的事!!别扯我,千萬别扯上我何遲暖!’
她連求饒的台詞都開始背誦了,隻因為眼前的這個突然現身的少主霄!
若是,若是被族人們知道,他們當龍眼珠子一樣的少主,竟然挂傷外出,還執意保護着這個原本就該死的境師,隻怕,隻怕日後真能全身而退回南者,她和羽華也絕對沒啥好日子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