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扇門短時間内沒有被打開過。
甯渡鶴和莫良還在這裡。
“他們當然還在這裡,你沒能引開所有的獄卒,他們倆正在一個勁兒逃跑呢。”
一個男聲從尚時黎身後傳來。尚時黎猛地回過身去看,就見一個黑發男子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自己身後。男子的穿着很奇怪,這個天氣可一點都談不上冷,但他從頭到腳套的衣服全都是棉質的,甚至還披了一件厚重的大氅,居然也不嫌熱。
尚時黎天生感官靈敏,如果有人接近他他不可能察覺不到。但這個人就是這麼悄無聲息地出現在他身後,這個人絕對不簡單。按理說尚時黎此時應該防範他的,但不知為何尚時黎的潛意識裡覺得這個人大概是個好人,總之不會害他。
而且不知為何這個人從剛才開始就一直用一種複雜的眼神看着他。
“他們在哪兒?”尚時黎問。
那人一笑:“你為什麼覺得我會告訴你?”
“我以為你會知道。”尚時黎說。
我知道就要告訴你嗎?男人在心裡翻了個白眼,打算不再說這個話題:“你自己一個人出去不好嗎?門就在你的身後,你沒必要再回去犯險。”
尚時黎搖搖頭:“不了,我要回去找他們。如果沒找到,我可能就找個機會自己去死了。”
男人被狠狠地一噎,看向尚時黎的目光更加複雜。
混賬東西。
敗家玩意兒。
要知道你那麼上趕着找死當初就不該——
男人深吸一口氣,決定不再繼續往下想,不吉利。
最後男人隻能咬牙切齒道:“他倆很快就會過來的,你在這裡等着就好。”
“啊是嗎,謝謝您。”尚時黎這才安心了。明明這個人說出的話毫無依據,但不知為什麼他就是願意去相信。
再看這小子簡直來氣。男人這麼想着。而且他現在确實不方便出現在玩家面前很長時間。
算了,反正之後還有的是機會見面。于是男人甩甩袖子,轉身就要離去,臨走前還不忘道:“我走了,你自己多加油。”
“努力活下去吧。”
說罷,男人就離開了。尚時黎很奇怪地盯着男人離去的背影。他好像剛才就有說如果沒有那兩個人他會毫不猶豫地找機會去死,男人這句似乎是祝福的話對他來說好像沒有什麼用處。
他總歸是要死的。
與此同時,監獄裡的某個角落。
雖然每間石室的陳設都大同小異,但這裡總歸是有人生活過的痕迹的——即使那些獄卒看起來更像是怪物而非人。但這些也決定了某些石室裡的陳設會有細微的不同。
就比如誰也沒想到這間石室裡居然有一大坨柔軟的稻草堆。此時甯渡鶴和莫良就藏在這一坨稻草裡,簡直渾身不自在。這些稻草紮得他們難受不說,不知為何還散發着一股汗臭味,簡直折磨人。
一向養尊處優儀态得體的小少爺哪裡遭過這罪。
“他們走遠了嗎?”莫良小聲問甯渡鶴。
甯渡鶴不知道那些獄卒有沒有走遠,但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再在這裡多待一會兒那他可能就會直接暴斃。
然而正當他們想出去的時候,一個獄卒很不巧的走了進來。
兩人的神經瞬間緊繃,大氣都不敢出,生怕這獄卒發現他們藏在這裡。然而那獄卒不知為何徑直就朝着這坨稻草這邊過來了,兩人瞬間警鈴大作,還以為這獄卒發現他們了呢。
結果那獄卒直接把頭盔一摘,轉個身就直接躺倒在這堆稻草之上。幸好甯渡鶴和莫良分别窩在稻草堆兩邊邊緣的位置,否則就要被正好壓個正着了。
一股更為惡劣的惡臭席卷了他們的鼻腔。
甯渡鶴:“……”
至少他們知道這臭味兒是哪兒來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