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時黎再次往下墜落而去,然而他才再次下墜不到半秒鐘就已經砸在了地上。四周因為這麼一個突然砸下來的重物激起了不少塵土和花瓣,這些東西洋洋灑灑地在半空中飛舞了半天,最後又重新蓋在了尚時黎身上。
尚時黎從一片花海中爬起身。
他雖然沒受傷,但身上好多地方都被一種白色的粉末弄髒了,就連鼻頭都沾上了不少白色粉末,弄得他鼻頭癢癢的。他擡手摸了摸自己的鼻子,最後還是沒忍住打了個噴嚏。
鼻尖打出的氣息不小心噴在他面前一朵花的身上,那花被吹地直向前傾倒,随着氣流被帶出的還有儲存于它花蕊之内的大片白色粉末。
尚時黎:“……”鼻子更癢了。
最後尚時黎緩了好久才從地上站起身,他用手指沾了些身上的白色粉末湊到鼻子前仔細聞了聞,結果聞到一股甜膩膩的味道。
這竟是面粉。
這時還在上面的甯渡鶴甯渡鶴臉色差的要死,他一步步走向那個懸崖,竟有種也要往下跳的架勢。
莫良一看這還得了?連忙上前要攔人:“不行啊甯先生!您不能也跟着跳啊!”這可不興跟風啊!
幸好甯渡鶴也不是理智全失,他又甩出鎖鍊在懸崖邊的一棵樹上綁好,這次他确定鎖鍊綁嚴實了,這才拉着鎖鍊準備一點點往下降。臨走前他冷着臉看了一眼莫良,說:“一起走?還是留?”
“……”莫良,莫良欲哭無淚。雖然這就直接玩攀岩運動他那個小膽子還是不怎麼敢的,但是比起那個絕對是他自己一個人待在這裡要更令人覺得不安恐怖。于是莫良隻得咬牙含淚點頭:“走,我跟您走。”
于是又一條鎖鍊連接在莫良和另一棵樹之間。甯渡鶴還好,他以前就很喜歡各種運動,攀岩之類的之前也有接觸過,雖然并不熟練,但心裡沒那麼多負擔。再加上他擔心尚時黎,所以這會兒就以他最快的速度往下爬,沒一會兒就下去了一大截。
莫良就不一樣了,他是第一次接觸這種運動,平時體力也不算怎麼好,膽子也不大,這會兒簡直邁一步緩一分鐘,邁兩步抖三分鐘,沒一會兒他和甯渡鶴之間的距離就差了老麼一大截。
等到甯渡鶴的身影也隐沒在那淡粉色霧氣下之後,莫良終于也有點慌了起來。他着急忙慌地就要再邁下去一步,結果他這一腳突然就踩在了一塊有點滑的石頭上,随即就是一個神仙也救不了他的腳下一滑,他整個人就開始往下掉。
“啊啊啊啊啊!”莫良吓得大叫起來,恐懼之下他下意識地想要去拉什麼東西,但是他現在手能觸及的東西隻有甯渡鶴的鎖鍊,所以他隻能下意識地把那麼一根鎖鍊抱在懷裡,接着就閉上眼睛準備等死。
然而他突然感到一個下沖的慣性,接着他整個人不知怎的就順着那根鎖鍊反彈了一下,最終停在了半空中。莫良吓得半天沒緩過來,他緊緊地閉着自己的眼睛,直到聽到下面有兩個人在争吵的聲音才稍稍回神。
不過說是争吵,其實也是一方在單方面教訓另一人。
“我都說了多少次你能不能别再随便往下跳!”
“抱歉啊,就是條件反射……”
“你少來,你肯定是又想一死百了。”
莫良這才往下看去,結果就發現下面一臉嚴肅的甯渡鶴正在訓斥滿臉心虛的尚時黎,他們與他之間隔的身位不超過半個人。
莫良:“……”
他默默地松開了拽着鎖鍊的手跳下來,雖然這高度還是有些高,但隻是那種沒辦法讓人安穩着地的程度,根本摔不傷。莫良隻在一個踉跄就站穩了。
好,好尴尬。
幸好這時候這兩人誰都沒有空理他。
尚時黎心虛地摸摸鼻子,他真的是條件反射。他原本隻是想下去調查一下這下面有什麼,但這正好是個高地,他一看到高地就控制不住……
他終究沒能抵住誘惑。這樣不好,不好。
甯渡鶴在那兒氣的頭疼,但是他說了再多次尚時黎依舊記不住,偏偏每次尚時黎态度放得都很低,好像他真的知錯了一樣。
這時候兩人就都不說話了。莫良在一邊看得尴尬,雖然他覺得這不是個他插話的好時機,但是這樣尴尬下去他實在受不了,于是他沒話找話般的問尚時黎:“尚先生,您身上這些白色粉末是怎麼回事?”
“啊,這個啊。”尚時黎這才把剛才的發現跟他們說了一下。
聽完尚時黎的話,莫良覺得有些驚奇。他看向其中一朵花:“這裡面竟然都是面粉和砂糖嗎?”
但是如果真是這樣的話,他們難道要一點點從花朵裡拿面粉和砂糖嗎?那得弄到什麼時候去,難不成這就是這個任務給他們半個月時間的原因?
簡直想想就頭疼。
然而就在這時,三人突然聽到一陣銀鈴般的嬌笑聲。這聲音明顯來自于一位女士,但這片花田之中明明隻有他們三個大男人。
接着三人就看到,他們頭頂上方的那片淡粉色的霧氣突然流動起來,它們似乎見逐漸凝聚到一起去,在空中彙聚成一個球,而那個屬于女士的笑聲也随着這霧氣的流動逐漸放大,似乎就是從那淡粉色的霧氣中傳來的。
一位女士的身影竟突然出現在那團霧氣形成的球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