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昏時分的太陽悄無聲息地漸漸隐匿于一座山頭之後,當天邊再次染上夜幕的顔色時,尚時黎三人也被傳送回了那片花田。
結果當他們看清花田中的模樣時,他們直接就傻眼了。
隻見他們斜對角的那片花田,三個人的屍體隐約被埋藏在花叢之中,随着一陣風刮過,那些屍體也在花叢中若隐若現。尚時黎聳聳鼻子,空氣中盡是血液的腥臭氣味。他跑過去看了看,結果發現那三個人的屍體是被數十根尖刺釘死在地上的。
那些尖刺正和蜜蜂女之前給他們用作武器的尖刺一模一樣,這些尖刺釘滿了他們全身,讓他們渾身上下千瘡百孔,血都已經流幹了。正是之前那組有會噴火的人的那組玩家。
這副慘狀讓尚時黎想起了之前他們在森林門口遇到了那個身上千瘡百孔的人,看來他就是從這裡出來的。
“他們……這是怎麼了?”莫良臉色變得慘白,他看向其他人,卻見他們臉色也不太好看,甚至有一組人看向他們的目光可以稱得上是仇視。
“這是怎麼了?呵,你們這群人好吃好喝的被帶去休息了,你們都不知道我們在這裡經曆了什麼,憑什麼!”有一組人直接沖着莫良就罵了過去,莫良被罵地縮了縮脖子,有點不敢再問下去了。
“唉,總有些人,技不如人還怨這怨那的,仿佛就一張嘴能用,這些年吃白飯練出來的?”甯渡鶴嗤笑一聲,毫不客氣地怼了回去,“顯得那麼沒見識。”
“你!”
“我什麼我?沒見過正常人啊。”
“我草!”那人直接氣極,撩起袖子就要上來找甯渡鶴打架。結果尚時黎直接就過去給了他一記膝踢。尚時黎雖然留了力道,但這人直接就捂着肚子跪倒在地了,除了嗚咽什麼聲音都發不出來。
“好了,現在連一張嘴都不能用了。”甯渡鶴風輕雲淡道。尚時黎冷眼盯着跪倒在地上的那人,一言不發,眼底的威脅之意倒是清楚的很。他本來也不是什麼善茬,雖然整天看起來笑嘻嘻的無憂無慮,比起甯渡鶴來說看起來人畜無害太多了,但骨子裡有多兇狠,隻有熟悉他的人才知道。
其他人看到那個人這副慘狀,也都紛紛閉了嘴。之前那個有防禦類技能的玩家對甯渡鶴說:“他們三個白天想隻要偷一堆花直接跑路,結果被蜜蜂女發現了。”
下場自然就是被蜜蜂女釘死在這裡。其他兩組玩家不僅在這個山谷裡風餐露宿地休息,還要面對這麼三具屍體。
甯渡鶴一聽,也是對這三個人的智商感到無語。之前蜜蜂女就有說過她白天會一直守着花田,趁白天偷花不是找死嗎?也不知道該說他們太勇還是沒腦子。
甯渡鶴是個沒什麼同理心的人,他雖然不會做什麼有違道德的事,但是對于自己作死的人他一向沒有什麼善心。很快他就不想管這些人,畢竟很快又要到夜晚了。
今晚的目标是花田面積的三分之一,對于昨天就保證了四分之三的好成績的尚時黎他們組,隻要用昨天的打法就不會出大問題。
但甯渡鶴并不準備用昨天的打法了,一來那種方法對他和尚時黎來說都是一種極大的消耗,長久下來總會撐不住。二來這種方法實在太莽撞,風險很大。三來他們最好在把握還很大的時候找到最合适的方法,越快越好。
夜幕悄無聲息地降臨。
其他兩組人一邊瑟瑟發抖地準備迎戰今天的蟲群,有幾個膽小的這會兒已經腿軟了。他們緊緊握着手中的尖刺,仿佛這就是他們唯一的救命稻草。
尚時黎則是甩了甩手中的尖刺試了試手感,感覺還不錯之後,他就悄然退到花田中的一個角落,在夜幕中并不是那麼容易被發現。莫良就跟着他一起找了個地方藏起來,他今天的任務不是補漏。
甯渡鶴光明正大地站到了花田的正中央。
一陣風在甯渡鶴的耳邊呼嘯而過,吹得對面的樹叢沙沙作響,一直等到風停這沙沙聲依舊沒有停下來,反而還有愈演愈烈的趨勢。
要來了。所有人心裡都在回蕩着這句話,他們的臉色變得更加慘白,那些蟲子要來了。
終于,就如昨天一般,一隻隻蟲自草叢中一個個冒出頭來。所有玩家都做出了防備姿勢,他們的武器隻有手裡的一根長針,他們隻能依靠這根長針活下去。可是該怎麼用?一個個上前殺嗎。可這種行為無異于以卵擊石,上去就是自殺。
唯有甯渡鶴,不慌不忙。他淺笑着看着草叢中和昨天一樣冒出了許多蟲子的腦袋,他表面上看起來風輕雲淡,其實内裡早就慌得要死。
啊要命,早知道就不裝這個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