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時黎清醒過來。
甯渡鶴就一直在他旁邊坐着,這會兒尚時黎一有動靜他就注意到了:“醒了?”
“嗯。”尚時黎坐起身,他思考了一會兒,接着站起來,“我過去一下。”
“怎麼了?”甯渡鶴見狀也要跟着起來,尚時黎卻攔下來:“你們就别跟來了,我一個人去就行了。”
“時黎……”
“過來了我也會把你們傳走。”尚時黎毫不留情道,“别擔心,我一個人就能解決。”
他話都說到這份上了,雖然其他三人還是一頭霧水,但最終還是沒有動作。唯獨甯渡鶴,看到這樣的尚時黎不知道為什麼心裡有些堵。
和之前的尚時黎有點不太一樣,為什麼,明明隻是小憩了一下而已。
尚時黎一個人回到之前的那片洞窟,那邊的動物不知道為什麼又打起來了。好像是因為食物的問題,有些肉食動物想直接就吃那邊的屍體好了。但是也有的動物想吃新鮮的,他們就把目标放到了還幸存的草食動物身上。
反正,在擁有統治者之前,它們本來就是那樣的關系。這才是它們的本性,這才是它們本來該有的生活方式。
尚時黎來的時候,有一些草食動物已經遇難了。
啊,真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尚時黎疲憊地想到,就不能消停消停嗎。
那邊還在忙着厮殺,壓根沒注意到有一頭雪豹正在朝他們這邊走過來。這廂,那邊的一頭壯年狼剛剛撕開一隻兔子的喉嚨,結果一個猝不及防,不知道誰一腳蹬在他的身上,力道極大,直接把他蹬出幾米遠。
狼咕噜咕噜地滾出去了,其他動物這才注意到剛剛出現在這裡的雪豹。雪豹黃綠色的眼睛幽幽地盯着它們,好像下一秒它就要沖上來将它們撕得粉碎。
一頭老虎走上前來,挑釁道:“喂,你想幹嘛?想打架啊!”
“沒什麼,隻不過是看你們不順眼。”雪豹冷冷地道,“想揍就揍了。”
他這話一出,周圍的動物都躁動起來。這頭雪豹性子可太傲了,這大約是一頭青年雪豹,年輕可能就是他最大的資本。但是他輪體型也絕對不是雪豹中最強壯的,何況他們這邊有那麼多肉食動物。誰給他的膽子一頭雪豹挑釁他們所有動物?
動物的思想總是比較簡單的,面前的雪豹惹了他們,他們當然要把對方好好修理一頓。
誰知這雪豹竟一點都不怕,反而嚣張至極地道:“來吧,一起上啊。”
戰鬥就發生在下一瞬,尚時黎輕巧地跳開,避開一堆沖着他過來的捕獵者。但是他的對手确實有點太多了,哪怕他躲過一批,還是會被另一批埋伏。
但,即使變成了動物,尚時黎的戰鬥技巧都還刻在骨子裡。同時,正因為變成了動物,他總覺得心裡有什麼不知名的野性正在蠢蠢欲動。被血沐浴着,他就像一個真正的野獸一樣渴求着鮮血的味道。
被安置在背包裡的七星血刃在蠢蠢欲動,從它來到主人的手裡開始它就沒有真正意義上地沐浴過鮮血,而現在正是它蘇醒的時候。與七星血刃的共鳴讓尚時黎更加躁動,他幾乎是真的想一沖動讓它可憐的刀出來好好品嘗一下鮮血的滋味兒。
“殺了它們吧。”好像有誰在他耳邊如此說道,“明明它們都在對你下殺手,你有什麼理由手下留情呢。先别管其他的了,想做就做,别猶豫了。”
“你在幹什麼啊,膽小鬼。”
尚時黎狠狠地咬下了自己的舌頭。
那邊,甯渡鶴他們還在焦躁不安地來回兜轉。尚時黎不讓他們過去,他說的事絕對會說到做到,他們過去也沒用。但甯渡鶴還是很擔心,自從尚時黎走了之後他就一直在不安。
終于,甯渡鶴忍不住了:“不行,我還是得去看看。”
話音未落,他的鼻尖傳來了一股濃烈的血腥氣。不光是他,其他人也都聞到了。他們把目光轉向尚時黎離開的方向,就看到一頭渾身浴血的雪豹朝這邊搖搖欲墜地走過來。
“啊!”小動物的本能讓莫良恐懼地驚叫一聲,但随即他就發現是誰來了,“尚、尚哥!你這是怎麼了!?”
甯渡鶴見狀心都涼了半截,他已經将獨角獸的血取出來了,他正要檢查尚時黎的傷口,卻被尚時黎推拒道:“别擔心,這都不是我的血,我沒受什麼重傷。”
甯渡鶴還是不放心地上下檢查了一遍,發現正如尚時黎所說,雖然尚時黎也都受了不少傷,但沒什麼重傷。于是甯渡鶴取出其他普通的傷藥出來給尚時黎塗抹在傷口處。
“怎麼回事啊,你幹什麼去了?怎麼會這樣?”
那邊在手忙腳亂,嚴海青卻突然意識到了什麼,不敢置信地問道:“你不會把它們都殺了吧。”
四下一片靜默。
良久,尚時黎突然輕笑一聲。
“你們覺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