尚夕晖悲痛欲絕:“我真是白疼你了!”但小寶寶哪裡懂這個呢?尚時黎滿臉無辜地盯着他,小寶寶隻是想“不可以撒謊”而已。
雖然母親詫異于尚時黎好像有着生而知之的天賦,但最終她還是首先将尚夕晖的屁股抽了一頓。
不過到後來尚夕晖也沒跟尚時黎置氣,其實他是想小法一下脾氣的,但是一看到尚時黎亮閃閃的眼睛盯着他,他突然就沒啥脾氣了。
算了,誰讓他弟那麼可愛呢。
發現尚時黎有其他不同的時候,是在尚時黎三歲那年。
那天尚夕晖和歌德帶着尚時黎一起在後花園裡玩耍,他們在玩捉迷藏,這一局是尚時黎當鬼,尚夕晖和歌德就分開來躲藏。
但當尚夕晖摸到一處灌木叢後面時,就看到歌德背對着他蹲在那裡。于是他隻好作罷:“什麼啊,被你捷足先登了啊。”
但是歌德沒理他,反倒一直盯着地上的什麼東西。尚夕晖看過去,臉色也唰地變了。那是一隻死去的鳥雀。
歌德悶悶地說:“我用治愈術也救不了它。”
尚夕晖看了一會兒,說:“不是你的錯,這隻鳥應該已經死了有一段時間了,你學的是治愈術,又不是複活術。”
這隻鳥多半是不知何時翅膀受了傷,隻能在這裡等死,看着确實可憐,尚夕晖也歎了口氣。
這時,身後的草叢傳來一陣窸窸窣窣的聲音,一個小豆丁從灌木叢中擠過來:“哥哥!”
尚夕晖回頭剛去,他本想叫尚時黎先不要過來,因為他怕鳥雀的屍體會吓到他。結果這一看過去,他眸光一凜:“小心!”
但尚時黎大大咧咧的,擠過來的時候動作幅度太大,他的右臂直接被尖銳的樹枝劃出一道長長的口子。
鮮血噴灑而出,在空中劃過一道弧線,最後居然很巧的落到了鳥雀的屍體上。
但尚夕晖和歌德已經無暇理會那鳥雀的屍體,紛紛上前為尚時黎檢查傷口。尚夕晖小心地捧起尚時黎的右臂,傷口很長,但幸好不是很深,流出來的血隻有剛才被樹枝帶出來的那幾滴,之後就不怎麼淌血了。
歌德在一旁用治愈術幫尚時黎療傷,尚夕晖就責怪他道:“你走路要小心一點啊,怎麼這麼不小心,疼不疼啊?”
尚時黎搖搖頭,他既沒哭也沒鬧,不如說他此刻的注意力被其他的什麼吸引了。
他突然咯咯咯地笑了起來:“哥哥,你們之前是在看小鳥嗎?”
尚夕晖一怔,這和他設想中的弟弟的反應不太一樣啊,就算不會被吓哭,但是怎麼會笑呢?
接着他又聽尚時黎說:“啊,它要飛走了!”
尚夕晖剛想說怎麼可能,那隻鳥明明已經死了,但是他耳邊真的傳來了翅膀撲騰的聲音。
尚夕晖和歌德目瞪口呆地看着那隻本該已成為屍體的鳥,突然間死而複生,展翅飛向了天空。它不僅死而複生,還變得生龍活虎,像是戰鬥機一般在天空中四處亂竄。
“哇!它飛的好快啊!”看着那速度越來越快的鳥兒,尚時黎興奮地蹦跶起來,像是在為它加油助力。尚夕晖和歌德卻沒他這樣的好興緻,兩人驚疑不定地對視了一眼,然後又齊齊擡頭看向天空中的鳥。
它的速度越來越快,已經快出殘影了,尚夕晖覺得這一局超出了鳥所能承受的極限,終于,就在下一秒,那本還在急速飛行的鳥突然在天空中,爆開來了。
血霧在天空中漫延,因為在下落的過程中擴散了開來,所以并沒有多少血珠在他們身上留下明顯的痕迹。
但尚夕晖覺得自己多多少少還是聞到了血腥味兒。
尚時黎早就被這一幕吓傻了,他還隻是個三歲的孩子,親眼看到上一秒還活蹦亂跳的可愛小鳥,下一秒就爆開成一團血霧,這對他造成了極大的刺激。他被吓得呆傻了好一會兒,才哇哇大哭起來。
聽到尚時黎哭,尚夕晖才如夢初醒地回過神。他一把将尚時黎抱在懷裡,輕拍他的後背安慰他,眼神卻還是驚恐的,和同樣驚恐的歌德對視。
他們誰都沒說話,但不約而同地得出了同樣的答案。
是那幾滴血,一定是因為尚時黎不小心濺道鳥雀屍體身上的血。尚時黎的血讓鳥雀起死回生,但那小小的身體又支撐不住那龐大的能量,所以超負荷爆體而亡了。
這件事絕對不能讓其他人知道。
這件事之後,他和歌德誰都沒有聲張,将這件事當做一個秘密,狠狠地埋藏在心中。
這時的他們,還不自量力地想他們肯定能保守住這個秘密,以此來保護尚時黎。但是事實證明,尚時黎的特殊之處不可能隐藏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