梵卓家族是密黨的領導者,梵卓成員負責貫徹監督古老戒律的實行,并且決定密黨的方向,從某種意義上說,梵卓家族是密黨的皇族。
而梵卓作為第三代吸血鬼,是這座城市中媲美親王的存在。
梵卓對路基這個強壯機敏的人類少年極其感興趣,向艾爾雅提出花一筆錢買路基作為自己的奴隸,艾爾雅害怕梵卓,但是為了路基,他鼓起勇氣拒絕了梵卓。
天真的艾爾雅以為這不過是一個不痛不癢的小插曲,并沒有多放在心上,而梵卓卻因此對路基産生了更濃厚的興趣。
梵卓的城府相較于艾爾雅,不知深了多少,總之,在梵卓觀察兩人一段時間後,梵卓驚奇地發現了一個艾爾雅一直沒有留心的事情——路基喜歡艾爾雅。
梵卓在一天找到了落單的路基,把他的發現告訴了路基,并以此為威脅,強迫路基離開艾爾雅和他走,否則便把這件事情告訴艾爾雅。
可悲的是,由于幾年來艾爾雅對路基這份近乎瘋狂的愛并沒有任何回應,路基認為艾爾雅對他并沒有絲毫這方面的意思,所以在梵卓的威脅下,他動搖了。
路基被抛棄過很多次,他是個孤兒,沒有清楚記事的時候就被父母主動或者被動地抛棄了,後來他又幾次被收養,幾次因為性格孤僻被抛棄,進而被妥瑞朵家族抓住作為家畜,他比誰都害怕抛棄,所以他不能忍受艾爾雅知道了他這種變态的心思後抛棄他的結局,一點可能性都不可以。
路基答應了梵卓。
梵卓在第二天約艾爾雅去吸血鬼專用餐廳吃飯,在那裡,他再次提出了收路基為奴隸的想法,并提出“不如我們聽一聽路基的想法,畢竟路基在這場交易中可是個關鍵人物。”
艾爾雅聽了梵卓的提議,心裡陡然放松下來,在他看來,路基和他情同手足,是最好的朋友,完全沒必要離開他去當梵卓伯爵的奴隸。
在艾爾雅單純而鼓勵的目光以及梵卓似笑非笑的目光裡,路基感覺自己要抓狂了,他哆嗦着嘴唇:“我,我願意……”
艾爾雅一開始并沒有意識到他是什麼意思,他根本沒考慮另一種可能:“路基你願意什麼,說清楚一……”
話說了一半,他才意識到不對。
路基感覺他一輩子都忘不了艾爾雅看向他的那個眼神——錯愕不解,以及巨大的恐慌。
“我願意跟着梵卓公爵。”
“聽,這是路基的意見。艾爾雅少爺還有什麼話要說嗎?”
直到路基被拉走,艾爾雅還呆呆地跌在座位裡。
掙紮着起身的時候艾爾雅踉跄了一下,他感覺他需要有個人扶他一下,他想路基來扶他一下,但是路基不在了,路基不要他了。
事情到此還沒有完,甚至可以說,艾爾雅的噩夢,才剛剛露出冰山一角。
“你叫雷尼明天找你是有用意的吧。”
塞缪爾“嗯”了一聲:“我想他腦子裡要是有點事,可能就不會一門心思折磨路基了。”畢竟路基現在還是一朵幹淨無辜的小白花,讓别人糟蹋了實在可惜。
兩人沉默了下來,就在系統以為塞缪爾睡着了的時候,塞缪爾一個挺身坐起來。
“我一點睡意都沒有。”
系統:哦,忘了,你是個吸血鬼。
“大把的夜晚時光讓我的内心更加空虛,”塞缪爾歎口氣。
系統發現塞缪爾有一縷頭發翹了起來,伴随着他的動作一顫一顫。
有點可愛……
“我想路基了。”
“……”
“我去看看他,”塞缪爾又歎一口氣,“吸血鬼的人生真是寂寞,漫漫長夜,不找點事情做實在無聊。”
“你不如把剩下的那部分世界線看完……”系統垂死掙紮,他不想現場觀看英名遠播的塞缪爾殿下怎麼和情人共度春宵的,他不想當電燈泡。
塞缪爾在一路走到關押路基的房間時,發出感慨:“要是妥瑞朵家族找家畜的時候注意一下質量,這些人也不至于隻對路基感興趣。”
下午塞缪爾離開之後很顯然又有人來過地牢,路基被鎖的方式變了。
他的手腕被铐住,通過一根鍊子吊在牆上,塞缪爾觀察一下這個鎖扣高度,感覺實在很變态,因為這個高度正好讓被鎖住的人既沒辦法跪坐下來也不能直立起來。
路基顯然已經脫力昏迷了,全身隻依附于冰涼的手拷,長時間下來,路基的手腕已經鮮血淋漓。
塞缪爾四十五度俯身,用手輕佻地拍了拍路基的臉:“寶貝,醒醒。”
路基在清醒過來的第一反應就是盡量往牆上貼去,努力離眼前的人遠一些,這個動作讓塞缪爾想起了不久前看到的艾爾雅看到床邊有人的反應。
路基在短暫的恍惚過後看清了艾爾雅的臉,他瞳孔一縮:“你,你是吸血鬼……”
這兩天來折磨他的都是在艾爾雅家做活的奴隸,全都是人類,這還是第一次,吸血鬼來到了地牢裡,回想起他聽聞的吸血鬼的殘忍暴戾,路基打了個哆嗦。
眼前的少年和自己年紀相仿,而人在遇到同齡人的時候總會下意識地做比較,艾爾雅穿着幹淨得體,舉手投足間盡是矜貴自若,而自己衣不蔽體,形容狼狽,路基很快便羞憤不已地低下頭。
艾爾雅勾着嘴角笑了,随後伸出兩根手指拈起路基的下巴,往上一擡,仔細端詳。
盡管臉被強迫着擡了起來,路基的眼睛依舊低垂着不看艾爾雅。
系統:“友情提示一下,你現在動作和雷尼的相似度高達百分之五十三。”
“不吧,”塞缪爾“啧”一聲,“這種事情你不僅得看動作,還得看臉,你一個系統懂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