塞缪爾深吸一口氣——當然,作為沒有呼吸的吸血鬼,這隻是一個動作:“老實一點,加赫白殿下。”
嘴唇張合,塞缪爾一字一頓:“哪怕我現在抱了你,你也沒有任何辦法。”
放開加赫白,加赫白的臉已經因為憋悶而發紅了,不複冷冰冰形象的加赫白似乎讓塞缪爾心情愉悅了些,他重新在沙發上找了個舒服的姿勢:“認清局勢,對你我都好。”
加赫白沒說話,還在急促喘息着平複剛剛的窒息感。
于是塞缪爾便繼續說下去:“況且從我的立場,也并不希望加赫白殿下繼續留在這個小世界。”
這句話引起了加赫白的注意,他的聲音有些啞了:“那你……”
他指的是塞缪爾堕天那天為何要拉着自己一起進入那個漩渦。
塞缪爾笑微微的,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讓死對頭被迫跟着自己一起進入小世界當然是件爽心事,但絕對不是讓死對頭穿成自己的攻略對象。不然這個任務恐怕是一輩子也完不成了。
不過塞缪爾并沒有将自己的想法全盤托出,輕輕搖頭,他狀若為難地開口:“不過老實說,我并不知道讓加赫白殿下離開的方法。”
加赫白一愣:“你不知道?”
塞缪爾這次蹲在了加赫白身前,在對方臉上拍了拍,塞缪爾勾着嘴角笑得一臉無所謂:“不過,可愛的加赫白殿下不用擔心,我倒有一個辦法。”,頓了頓,他又補充道:“雖然不确定是不是可行。”
加赫白扭過頭,兩個人的距離太近了,近的能從對方的眼睛中看到自己:“什麼?”
沒有說話,塞缪爾忽然強勢地鉗住加赫白的下巴,俯身含住加赫白的耳垂。敏感之處被玩弄的刺激讓加赫白渾身顫動,他瞳孔微縮,背在身後的手緩緩蜷起,擡頭正視了塞缪爾的臉。
“你想幹什麼?”聲音沙啞極了。
加赫白慢慢感覺眼前一陣陣發黑,後背額頭上沁出了細密的冷汗,心口處好像燒着一把虛火,手腳酸軟的一絲一毫的力氣都沒有——他跪的太久了,雖然厚實柔軟的地毯不會對他的身體造成什麼傷害,但是不同于剛剛飲用了鮮血補給體力的塞缪爾,這具身體已經太虛弱了。
塞缪爾忽略掉加赫白越來越兒戲的掙紮,他的臉上沒什麼表情,仿佛死對頭落魄的樣子他已經欣賞夠了,此時在加赫白身上作亂完全是為了踐行那個“不知道可不可行的方法”。
過了不知道多久,塞缪爾掰過加赫白的臉時發現他的視線有些渙散。
“……為什麼?”
沒等到回答,加赫白奄奄一息地垂下頭去,再也支撐不住,眼前一黑栽向了塞缪爾懷中。
塞缪爾輕輕拍了拍加赫白的後背,加赫白此刻的樣子很讓他滿意,溫順的,柔弱的,仿佛美好的皮囊和倔強的靈魂此時都拜倒在了他的腳下。
塞缪爾把對方連拖帶抱地帶到床上,将他的手腕上揚着捆在床頭,随後推門走了出去。
不多久,他端着一個餐盤回來了。
這時可能是躺了一會恢複了一些精氣神,加赫白頭暈眼花地醒了過來,塞缪爾把餐盤放到床頭櫃上,自己一伸腿坐在床上,饒有興緻地看着加赫白奄奄一息地在床上掙紮。
“難受嗎,”塞缪爾左右晃動着一杯熱牛奶,笑的得意又殘忍,“隻有我能拯救你。”
加赫白皺着眉不動了,他的身體絲毫不聽使喚,光是拽了幾下手上栓的繩子就耗盡了他的力氣。
“叫聲‘主人’來聽聽怎麼樣?叫了這些都給你吃。”
加赫白在極度的虛弱中胡亂想着:這些東西你一個吸血鬼也吃不了啊。
然而他連擡嘴角冷笑的力氣好像也失去了,全然地癱軟在床上,加赫白忍受着背上的冷汗浸透衣衫的刺癢。
“不叫嗎?”塞缪爾笑笑,繼續道,“你的堅持沒有任何意義……”
加赫白眼睫垂着,但是在聽到塞缪爾的話時微不可見地搖了下頭,随後他張口,還是想和塞缪爾回歸正題,讨論如何能從這裡離開。但是剛剛開口,加赫白的眼睛忽然張大了,喉嚨裡發出可怖的“咔咔”聲響,想伸手捂住喉嚨,他的胳膊猛烈掙動起來,帶動的床甚至移動了幾分。
口中不受控制地發出痛苦的呻吟,加赫白額頭上青筋暴起:“放,放開——”
塞缪爾定定地看了他一兩秒,随即迅速解開了綁住加赫白雙手的繩子。
重獲了自由,加赫白立刻雙手合在一起覆蓋在喉嚨上方,手指用力到痙攣,微長的指甲劃出滲血的傷口,架勢簡直是要掐死自己。
塞缪爾似乎伸手想要阻止加赫白的自我傷害,但是猶豫片刻,他還是斂去了所有情緒,隻是站在一邊看着加赫白痛苦地床上滾動喘息。
如塞缪爾預料,在一聲帶着哭腔的“嗯”之後,加赫白的反應慢慢平息下來。
被汗濕的頭發淩亂地貼在臉側,加赫白已經完全脫力了,不對焦的視線看着空中的一點,他的嘴唇動了動,但是沒有發出任何聲音,随即毫無征兆的,他的眼睛閉上了——加赫白離開了。
塞缪爾看着床上形狀慘烈的美人,翹起嘴角,對系統開了個玩笑:“我脫離這具身體的時候也會這麼痛苦嗎?好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