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我順着那群孩子看過去後,就發現他已經死亡了。”作為案發現場的第一批目擊者,聞朝自然受到了來自警方的審訊。
“我現在覺得你的嫌疑很大。無論是上一個案件還是這一次的案子都有你的身影出現。關于這件事,你是不是應該跟我解釋些什麼呢?”趙知返倚在會客室的沙發上,雙手交叉,做出一副審犯人的模樣。
“按照死者的僵硬程度來看,他的死亡時間最早可以推到十個小時前。而那時我正在工作,少年宮的監控就是我的不在場證明,所以我并不滿足殺他的條件。”聞朝頗有底氣的說道,随後他似乎又想到了什麼,眼中劃過一絲了然。
“況且,你們來的可真早啊。”聞朝眼中含着笑意看向趙知返。
“聽說你在這裡,我自然是‘望穿秋水’,迫不及待啊。”趙知返也不甘示弱。
“你來是因為學校的那件事吧。”聞朝很是确定。按照現實路程來說,趙知返他們到達得太快了,并且沒有帶随行法醫,這對于一個刑偵經驗豐富的組織來說是不可能出現的失誤。而這些證據恰好說明了在他報警時,趙知返等人就已經在半路上了。
他才不會認為趙知返會“吃飽了撐的”主動過來找他。那麼他來的真正目的恐怕是其他的事情,最近警方在偵辦的就是那件引發了社會公衆廣泛讨論的“第二州立學校墜樓案”。
作為一個“高級”學府,第二州立學校本身就有着很大的讨論度,再加上本案中的死者是一位品學兼優的“好學生”,也是公衆最為喜歡的一類孩子,因此,這件事能夠引起強烈的社會反映也并不稀奇。
“如果我沒記錯的話,少年宮并沒有接受過一名叫做‘鄭夕純’的學生。”聞朝補充道, “如果你要問的是關于墜樓案的事。”
想必是死者與少年宮之間存在某種關聯,引起了警方的關注。除此之外,他實在是想不到其他能夠讓趙知返“屈尊而來”的原因。
“你怎麼知道我是為了問她的事情而來呢,如果我也沒記錯的話,警方發布這個案子時使用的是死者的化名。”随即他又反應過來,對了,聞言就讀的學校正好跟死者是同一座。看來他已經從聞言那裡得到了不少消息。
“如果你要調用少年宮的花名冊,請容許我先和少年宮的負責人聯系。隻有經過他的同意後,我們才能更好地配合你們的工作。”聞朝開始聯系他們“神龍見首不見尾”的老闆。
在聞朝詳細地将事情的經過報告給老闆後,轉頭向趙知返說道: “好了,老闆同意我将學生的花名冊調出來。如果你還想順便調查剛剛的事情,我們全部的監控也任你調取。”聞朝也不多啰嗦,随即将少年宮各大活動的花名冊全部調出來,展示給趙知返看。
趙知返坐在聞朝的旁邊,将數十頁的電子文件從頭到尾掃視了一遍,果然如聞朝所說,并沒有鄭夕純的名字。看來這姑娘欺騙了她的父母,她并沒有來到這裡參加活動。
這時,調查局派來的法醫過來報到,趙知返指揮他先去檢查現場,現場已經被保護起來。自己則是将聞朝調出來的資料保存一份,發給局裡當作證據。
見他将花名冊保存後,聞朝将死者被發現位置附近的監控調了出來。
“死者被發現的位置比較偏僻,平常很少有人去那裡。這幾個路段的監控應該可以檢測到死者的行蹤,不過,若是有心,完全躲過這幾處監控也是非常容易的。”
“死者的證件照傳來了,試一下人臉識别系統能不能鎖定他來到這裡的具體時間和經過的位置。”
趙知返将警方從資料庫調來的死者照片輸入到少年宮的監控系統中,系統運轉了一圈,但是最終顯示的結果卻是“查無此人”。
“這裡可能并不是第一案發現場。因為在學生到來之前,這裡會進行全面的檢查。如果當時有什麼異動,我們檢查的人應該能夠察覺到,但是顯然這種情況并沒有發生。”聞朝用手抵住下巴,判斷道。
“監控沒有識别到他,所以你是懷疑死者是死後被人抛屍在此地?”趙知返問道。
“正是如此。而且正常情況下他不應該來這裡,因為這裡是低年級孩子的主要活動區域,像他這樣的初中生一般都去西側的‘青少年中心’,那才是他們主要活動場地。” 整所少年宮東西兩側被一片湖水隔開,雖然有兩條連通的小路,但是平日裡兩邊的人也算得上是‘井水不犯河水’了。
“昆哥,你們回來了。”會客室中走進了幾個人,打斷了他們的談話,聞朝看着走進來的幾個人說道。那幾位身上都穿着安保制服,動作之間顯得非常疲憊。剛剛發生了這樣的事情,消息在少年宮中傳開了,于是負責人要求他們通知家長将孩子們提前帶回去。雖然現在天色不早,隻剩下最後一批學生,但是人數上還是不容小觑的。而且剩下的人裡要麼就是年紀太小無法自立,被忙碌的父母托管給少年宮幼兒班的小孩子;要麼就是在“青少年中心”接受課程輔導的初中青年。不得不說, “少年宮”裡的“少年”倒是沒剩幾個。
這位被稱作“昆哥”的也點頭向他示意,然後不自在地看了一眼在旁的趙知返。這一眼也引起了趙知返的注意。
“原本該輪到小吳值夜班了,但是今天他請了一天假,說是孩子生病了,好像挺嚴重的。咱們看誰晚上有時間,替他看這一次,等他回來之後再讓他替回來。”昆哥看向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