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風知多少”取自“……往事知多少。小樓一夜又東風,……”是來自地球紀的一首著名的詞。
下午的夜店不似白日那般如一潭死水,已經隐約有了“東山再起”之勢。陸亦曼和聞言走進與她們一身校服格格不入的地方,卻沒有引發在場幾位懶散而坐的“卧龍鳳雛”“刮目相看”。畢竟,如她們這般年紀又想逮着機會“嘗嘗鮮”的學生黨比比皆是。
陸亦曼環視四周,看身處之地雖然此時甯靜仿若冬日冰潭,無一絲波瀾,但入夜之後恐怕絕非人境。她的眉頭皺得更緊了,想必拿來一台娃娃機,裡面的機器抓手看了都能連夜寫辭職申請!
聞言手裡還拿着一支冰糕,那是她的“精神損失費”。她雖然“義無反顧”轉身離開,但是不知緣何又跟了過來。為此,聞言特意給出自己的解釋是“看熱鬧”。肯定是已經傳承了千萬年依舊生生不息的“吃瓜”精神感染自己為了“戰場”前線的風光而做出“奮勇在前”的行為。
至于這根冰糕,是陸亦曼給她買的,也許她覺得自己的不請自來會嚴重打亂她們的計劃,所以用這樣的方式勸自己回去。她還記得當時在店鋪旁,一個高個子的女孩買了一支同款的冰糕給一個小丫頭,而陸亦曼也緊跟其後買了手中這支。店員甚至還說“你也是買給妹妹的呀”。殊不知這句話對聞言的“傷害”有多大,這也更奠定了她非要跟來的“基礎”。
“林笑果,披着人皮的黃鼠狼。”聞言簡短的評價。 “不會一口咬死你,絕對會在你意想不到的時候弄臭你。”聞言看着陸亦曼眉頭不展的樣子,給她一字一句清清楚楚的說。
其實她的話的确說到了精髓,林笑果平日裡看起來無害的很,但是她的這種“無害”來自無數次在家庭關系中的妥協。本身生在一個“畸形”的家庭中已經耗盡她茁壯成長的“養料”,她本身的價值觀、世界觀就已經扭曲到很難讓人苟同。作為家中最不受重視的那一位,甚至是無端受到侮辱謾罵的成員,他們最渴望的便是逃出原生家庭。
在他們看來,原生家庭就是困住自己的牢籠,隻要離開這裡,自己就會有光明的未來,其實不盡如此。人會随着環境而發生改變,這種改變哪怕是自己也很少會意識到。所以當他們走向“美好新世界”時,于無意識之中延用過去的方式活着很可能會與整個世界産生“隔閡”。所以,逃離過去的自己,擁抱過去的自己,愛護過去的自己,找到現在的自己……
現在的林笑果雖然逃離了她的原生家庭——父親去世,母親精神失常,沒辦法管束她。她從一個“卑卑諾諾”“苟且”而生的狀态一下子“進階”到“翻身做大王”的狀态,這種不自然的轉變雖然讓她感受到自由的美好,但同時也因為失去了拘束而“過度成災”。
當一個本就同她的父母一樣極度地以自我為中心的人失去了任何有效的管束後,就如同失去了鍊子但還未被馴服的狼,眼露兇光,嘴露獠牙。這和越是叫的兇的人越想要博得關注是一個道理,因為自己本身喪失過話語權,現在才更見不得自己“受苦”,更要為自己“讨回公道”。殊不知,公道為何,何為公道。
“你還是離開吧,這件事不需要你摻和。”陸亦曼看向逐漸閃爍的燈光,唯獨沒有看向身邊的人。
“最南邊的卡座,對吧?我剛才看你的視線停留在那裡的時間要比其他的長那麼一兩秒。”說着還用手指表示出短短的一段距離。
“你來了。”陸亦曼剛想說些什麼反駁,隻聽林笑果的聲音兀然響起,一個高馬尾女孩跟在林笑果身邊,二人一同走進來。
可是随後她的話就卡住了,她看到了陸亦曼身邊笑吟吟的聞言。 “你帶她來幹什麼?”
林笑果不解地看向陸亦曼,眼神中甚至還有些慌亂。她為自己一會兒的“報複”興奮交織着恐慌五味雜陳,心虛神亂的同時,也為任何意外事件的到來而“杞人憂天”。聞言的到來無疑打破了她在腦海中的一切場面預演,她是一個變數,林笑果這樣告訴自己。
“真是恭喜你啊,亦曼。短短幾天,你又交到了新的朋友。”林笑果陰陽怪氣,她試圖用嘲諷使她們難堪,讓聞言知難而退。 “不過這裡很高端,她應該不喜歡待在這裡。”話裡話外都是對聞言的輕蔑,就差将“你不配”三個字貼到她的腦門上了。而林笑果的“好姐妹”也開始對她們冷嘲熱諷。讓聞言不禁直呼,果然是一家人,嘲諷人的話都是兩個人翻過來調過去的共享那麼兩三句,還都是從狗血劇裡不倫不類的台詞中挖出來的。
隻可惜,她面對的是聞言,一個拿着“恬不知恥”當愛好, “滿不在乎”當口号, “死皮賴臉”當攻城略地的超音炮……這樣一個“厚顔無恥”之徒。
“怎麼會不喜歡呢?這裡可比外邊的遊樂園有趣多了。畢竟去看遊樂園裡的小醜還得花錢買票,這裡不僅免費觀看,還能買一贈一,物美價廉,好不快活!”
聽到聞言的嘲諷,林笑果當即怒目圓睜,怒從心起,揚手要學“原配打小三”的“降龍十八掌”。陸亦曼連忙上前去攔,同時林笑意也抓住她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