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門撬鎖。”
聞朝回答:“我是當保安的,所以研究過這個。”然後他低頭想了一會兒,突然問:“你知道淩志飛房間的密碼嗎?”
現在的很多酒店都是随着顧客入住時,将門房密碼改為由住戶自行設定的密碼,如果協和酒店也是這樣,那麼他們可以試試淩志飛的密碼。
“你的意思是,要我們在這把鎖上試一試淩志飛房間的密碼?難不成綁架我們的人是淩志飛那個狗東西!”宋溪一想到有這個可能,頓時怒火中燒。
“他算什麼東西呀!敢這樣對我,真是臭不要臉的!老子回去剪了他的/屌/……”
“不不不,我也不确定是不是他,隻是想試一試罷了,沒準真和他有關系呢。”聞朝看這位“炮仗”又被點燃了,趕忙解釋。
聞朝用期盼的眼神看着宋溪。
宋溪一攤手,“哎呀,那我就不知道了。作為一個安分守己、恪盡職守、尊重客戶隐私的優秀員工,我怎麼能待着沒事去窺伺顧客的房門密碼呢。這種事情我是肯定不會幹的,所以别看我,沒結果。”
……
秋暝居樹多,經風一吹,陰涼的空氣絲絲入骨,吹得趙知返脊背發涼。走出庭院後,他看到張亦躍靜靜地站在門口,他走上前去,拍了拍張亦躍的肩膀。
張亦躍開口說道,“隊長,”聲音啞然,“我爹的事情,是不是有隐情?”
他擡眼看向趙知返,“他們把他當成犧牲品。”張亦躍說這話時,眼神中帶着不願相信的痛苦。他說,“隊長,我想要找到真兇。”
趙知返搖搖頭,“有時候‘真兇’并不一定是‘真兇’。”他扶着張亦躍的肩膀,認真地看向他的雙眼,“所以,你要知道你想要的是什麼。是害死你爹的兇手,還是害死你爹的原因。”
楊宗楠此時也從庭院中走了出來,正好聽見了趙知返的話,他忍不住搖了搖頭,心想,剛才的話都白說了,這小子不知好歹,明明跟他講述了事情的利害,他還是肆意妄為不計後果,真是的,到底随誰呢。
張亦躍還是一言未發,沉默地思考着。
趙知返見他陷入難以言喻的痛苦和糾結中,跟他說:“如果你要弄清楚殺害張局的兇手,或許在不久之後就會有結果,真兇會落網,受到應有的懲罰。當然,還有另一種不幸的可能,真兇會一輩子逃亡在外,警方找不到任何信息,這件案子成為一樁懸案,被後人冠以‘警屆的損失’之類的頭銜。”
“那如果我要查害死我爹的原因呢?”
趙知返看得到此時的張亦躍身上的某些東西俨然已經不同了。他想了片刻,回答道:“如果你要查這件事情的原因,那麼你要用一輩子來承擔知道真相的後果。”
趙知返此時的心中還有一句話,但是他覺得已經沒有說出來的必要了,因為他已經在張亦躍的眼中看到了答案。他想,就算知道了真正的原因,恐怕什麼也做不了,甚至會步他的後塵……
天空被濃墨潑灑了邊沿。
“你不是說你不知道淩志飛的房間密碼嗎?”
“那你還說你不确定是不是淩志飛綁定我們呢!”宋溪撇撇嘴,這位“恪盡職守”、“尊重客戶隐私”的“好員工”在聞朝從協和酒店打探完不久後就上門檢查了淩志飛的房間,不過倒也沒有發現什麼特殊東西。
“我們現在要離開這裡嗎?”聞朝探出頭,向四周探看。
倉庫外面是兩個拼接的長花壇,隻不過裡面的土地已經被雜草占據,荒草叢生。在往遠處看,是一座高高的水塔,水塔邊緣稀稀落落釘着幾隻鐵鎖鍊。
宋溪已經不記得這是他今天第幾次貢獻自己的白眼了,“喂,我們不趁着現在離開,難不成還等他們回來拜完了年再走嘛。”說完就要大搖大擺地往外走。
聞朝貼着牆壁,點了點頭,跟在大搖大擺往外走的宋溪後面。
“對了,你為什麼會被他們綁來啊?”聞朝問他。
“我怎麼知道。”宋溪走出倉庫後,也在向四周打量,他這樣簡短地回答着。
“哦,那你是在哪裡被他們帶來的?我記得我是在回去的一個巷子裡被迷暈的。”聞朝狀似無意地打聽。
“我在酒店就被帶來了。”
“那你看見他們三個了?”
“不知道!你能不能别廢話這麼多,現在的重點是離開這個鬼地方。”宋溪沒好氣地說,轉頭又吐槽道:“真不知道你這樣的是怎麼跟淩志飛這種人混到一起的。”
“你是不是對淩哥有什麼意見啊?我覺得他人還行,不至于綁架咱們。”聞朝将他的“煩人精”設定貫徹到底,恬不知恥地繼續問。
“呵呵,還給我裝純,你跟他混的,還能不知道他幹的是什麼勾當?騙鬼呢吧!”
聞朝無辜地問:“他,他是幹了什麼壞事嗎?這我還真不是很了解。之前他介紹了一個俱樂部給我,然後一來二去我們就熟識了。”他想了想,覺得說“熟識”不太妥,又改口:“也不是特别熟,隻是見了面會打個招呼什麼的。至于這次找他也是因為一些不得已的事情。”
院牆很高,他們挨着邊緣走,不多時就走到了牆邊,不過牆邊并沒有可以墊腳的東西。
“這也爬不上去啊,你能向外界通信嗎?”宋溪問。
“不能,我試過了,這裡根本就沒有信号。”聞朝從解開縛住手腳的繩子後就嘗試過。
“這什麼鬼地方,連個信号都沒有!”
“看上去好像一個教堂。”
宋溪接回剛才聞朝的問題,“喂,你說的是什麼俱樂部呀?”他剛問完這個問題,就從眼前的青年臉上看出了窘迫。
“是SWAP GAME。”聞朝沒有看他。
聽到這個名字,宋溪倒是一愣,随後打趣:“呦呵,沒想到你看上去是個正經人,玩得還挺花。”
“你也知道?可我在那兒沒有見過你。”聞朝驚詫地說。
“呵呵,這你就不用管了,反正——”宋溪話還未落下,就被聞朝示意噓聲。
他們庫房那邊有聲音,應該是綁匪意識到他們已經離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