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知返嘴角一抽，想着怎麼把這破玩意兒給關了。結果走上前發現，不僅關不了，反而聲音越來越大，一直循環在空曠的頂層。

“蔥花炒韭菜”趙知返沒好氣地回答，“行，這麼愛吃是吧，回去給你頓頓炒，吃不完别下桌。”

喀哒，門開了，趙知返推門而入。

迎面是一間特制的迷你酒吧，内置各式各樣的飲品和食物。趙知返端起一盤甜點嘗了兩口，覺得還不錯，于是又往盤子裡填了一塊。

客房内集成了智能化的控制系統，房間主人的聲音命令可以随時傳達到各個房間的各個功能區域。

“右邊。”客房主人沉穩的聲音傳來。

趙知返頭也不擡地繼續吃着手中的食物，又打開酒櫃，挑挑揀揀，從角落順走了一小罐西柚汁。他聞了聞，沒有酒精味，這才就着甜點喝了一口。

吃飽喝足後，他才端起櫃台上的托盤，裡面備好了酒水和杯子，顯然是準備給屋主人的。趙知返按照提示朝右邊走去。

水面閃爍着微弱的藍光，泳池被巧妙地集成在空間中，鋪滿水晶磚，看起來像流入了一片透明的琥珀。

趙知返看着水中央的人影還在遊動，于是自顧自地占據了岸邊的一個躺椅，将托盤放在小桌上。

男人遊上岸，水珠順着健碩的身體流下。他的肌肉線條緊緻有力，水滴在皮膚上閃耀着微光。他揮去額前的濕發，披上外袍，摘下泳鏡，露出了和趙知返極為相似的一張臉。

“你怎麼還在這裡悠閑啊？”趙知返不知從哪兒摸出一包瓜子嗑了起來。

“不能因為你沒有假期，其他人也放不得假。再說了，這麼久沒見，怎麼不叫人？”趙從越打趣道，他坐在另一邊的椅子上，打開瓶塞，示意趙知返要不要喝。

趙知返腹诽，放假的話太戳心窩子。

“哥，好了，别鬧了，談正事。”趙知返拒絕了倒好的酒，“會面事宜你準備得怎麼樣？”

“這點你不用擔心，雖然我剛來比爾姆，但為了這次的到來，鋪墊的可是好幾年的光陰。”

趙從越果然如楊宗楠所說，為人沉穩可靠。這種話如果放在别人嘴裡，那可能是說大話吹牛皮，但放在趙從越這裡确實一等一的分量足，他确實為此做好了充足的準備。

趙知返點了點頭，對他哥的回答絲毫不意外。他從很久之前就知道自己的老哥盯上了比爾姆這片地方，和他們的爹一樣。

他們對相關事宜進行了詳談。

“……說實話，我從他們的行為中感受到一種非比尋常的别扭。”

趙從越笑道：“就像你在知道了我不愛吃蔥花炒韭菜後還每天給我做這道菜的那種别扭？”

說到這兒，趙從越可算又想起他弟弟小時候在學會了做飯後，非要全家人點餐。結果問到他時，趙從越看着廚房裡的食材，随意指了指大蔥和韭菜，竟開啟了自己的噩夢之旅。

自那以後，包攬了晚飯的趙知返每天給他做這道意外發明的“美食”，而且他還要在弟弟期待的眼神中吞下“苦果”。那一年，年幼的他學會了不挑食……

“咳咳，說正經的。”趙從越思及往事忍住笑意，“你還記得我以前給你講過‘狐狸修雞舍’的故事嗎？”

趙知返仔細回憶一番：“獅子養雞被偷，讓狐狸修雞舍，但雞還是不斷丢失，最終發現是狐狸在雞舍偷留下暗道。”

趙從越點到為止，而趙知返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哥，雖然我知道你準備充分，但是有些人你還是不得不防。”趙知返跟他說了幾個人名。

趙從越前傾拍了拍他的腦袋，“弟弟真是長大了，還知道關心哥哥。哎，就是不像以前一樣叫我哥哥，真是傷心。”還做出一副痛心的表情。

趙知返甩了甩頭，“别拍我頭。”

“爸媽很想你，等這些事情結束後，回去看看他們。”趙從越抿了一口酒，眼裡帶着溫和的笑意。

“嗯，我回去的時候也帶着姑姑。”

“姑姑也在這裡？”趙從越有些吃驚，因為趙祈宋總是神龍見首不見尾，見一面都得憑概率。

“我也是偶然遇到的，當時——”他頓了頓，“欸，算了，反正姑姑暫時不會離開這裡，剩下的事再說吧。”

“對了，關于你正在調查的東西，雖然我不能插手，但是一些線索想必還是可以提供的吧？”趙從越面露微笑，将自己查到的盡數交待。

兩人又閑談許久，趙知返才離開酒店，躲着人群回了一趟調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