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改往日的喧嚣,在大部分人員被帶到甯朗州後,調查局隻剩下為數不多的駐守人員。
恍若名為寂靜的水肆意流淌,頃刻間清幽在周身竄逃。
聞朝和門衛打好招呼後,再度回到這裡。
就在這時,有人造訪。
按理說凡來訪者去留是輪不到他管的,但是令他吃驚的是,來的人竟然是找他的。
……
“我的媽呀,這戰鬥力也太強了吧,我可真是服了。”陳逍魚一邊甩着自己被“襲擊”成雞窩的糟糕發型,一邊心有餘悸地回到州政|府為他們準備的住所。
他們顯然低估了沖突方的戰鬥力,就連自認為行動靈活的陳逍魚都沒能幸免。兩方對陣,真到吵鬧的時候,刷的一瞬中間的調節方就能被兩邊的吐沫給淹了。更可怕的是戰鬥力“偉岸”的大爺大媽,不是他們勸不動,而是都邁入老弱病殘的行列了,分明是他們不敢動。
不過這次倒還好,聽說上次的沖突都上升到冷兵器了。
走在後邊的是州政|府派來和談的人,也是個小年輕,估摸着上邊看情況不好,退出來給擋槍的。
吳鈞彥好不容易被人給從人群中挖出來,又拎着喇叭扯着嗓子吼了半天,才從人群中找到自己的聲音。
有了上次解決沖突的經驗,他半是威|脅半是勸說地暫時平息了憤怒。
他清清嗓子,嗓子已經啞了。心中不免氣憤,心道,惹事的早就不負責任地跑了,留下不滿的民衆和他們州政|府對峙,可這又有什麼用呢,手續都是齊全的,法律黑字白紙寫的清楚,又不是他們的過錯。
吳鈞彥又看了一眼前面跟麻稈似的警員,想着這幫人估計也是來和稀泥來的。他們那什麼長官剛到不久就不見了人影,說是來幫忙的,可最終擔子不還是落到了自己這邊。
這麼想着,他對陳逍魚一行人的态度都稍顯冷淡了。
甯朗州的日頭還是依舊的長,表面上仍是風平浪靜,一派祥和。但是嗅覺敏銳的人恐怕已經意識到了平靜之下的洶湧。
金融委員會的會長也是如此,樸尚彬自覺抓住了能夠讓自己的身份和地位一躍而上的時機。
近日來,宋氏集團與天樞集團之間的沖突不斷,多為争取供應商和供應鍊的矛盾。
這回宋溪被放出來後,更像是瘋狗一條逢人便咬,不僅絲毫沒有收斂,甚至猖狂更甚,簡直叫人難以招架。
這也讓一些人看到了門路,于是不少人如過江之鲫般沖入這場紛争中,渾水摸魚者有之,唯利是圖者有之,趨炎附勢者亦有之。
交鋒就這樣展開,讓人看得眼花缭亂,歎為觀止。
不過這隻不過是少數人的視角。絕大多數的普通人還是沒有幾乎接觸到這些,隻有為數不多能夠管中窺豹,洞悉全貌,卻也在龐大繁雜的話聲中被淹沒聲音。
王天工開始接手了對宋氏集團的調查,成為了主力軍。而戈溫德還在被調查中,精明如他已經意識到最後肯定什麼都查不出,但流程還是要走的。
不久前王天工找過他,推心置腹地跟他讨論了很多東西。不過,或許是二人世界觀價值觀差異太大,正所謂話不投機半句多。反正他是理解不了王天工的心态。不過該說的他還是盡數告訴了對方。
這件事不是自己該摻和的,若是放在往日,他聽見風聲早就跑了。甚至這件事發展到如今的階段和自己全然沒有關系。他此次被調查也不過是被連累了而已。
王天工從戈溫德那裡得到了自己想要的東西後,滿意離去。
現在的他已經查到了新的證據——陽光福利院工程。一個大型福利院機構,涉及人員的來曆、去處全部模糊不清,要說這其中沒有問題,誰會信呢?
蘇彣兵催得很緊,仿佛跟在什麼即将要發生的事情後面緊趕慢趕。
他知道成敗在此一舉。
宋氏集團雖然現在看似抱成一團,一緻對外。實則不然,其内部早有四分五裂的趨勢。
尤其是在宋家兩兄弟的分歧日漸嚴重的情況下。
若隻分為兩派還好,可惜事與願違。除了以集團利益為本的一派,還涉及了外來者分化出來的一方,再加之站隊宋溪和宋河兩人的兩方,其中又相互摻雜混合,亂的不行。
趙從越了解過宋氏集團的内部構造,當初很多宋氏送過來的“釘子”都是他親自拔除的,他從他們的口中得到了不少有利的消息。
這回也到了算舊賬的時機了。
誰會想到當初他們分裂的手段如今會被用到自己身上呢。
聞朝此時成了“留守兒童”,有一種家裡的大人都出去幹活,他留在空曠的房間裡看家的錯覺。當然,除了他外,還有另外一個煩人精。
聞言發現自從她哥莫名其妙地消失了幾天後,回來之後整個人都平靜了不少,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偷偷地去精神病院一日遊,治好了更年期紊亂綜合症。平靜當然是好的,但是平靜過了頭,猶如一潭死水,讓她不僅心生懷疑。
可無論怎麼懷疑都是沒用的,反正自己的監視級别已經被拉到最高了,什麼事情都沒有參與的機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