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知返試着朝他的槍|口方向移動,但是劫匪抖動得更厲害了。于是他隻能作罷。
趙知返冷靜地對他說:“你用槍指着孩子算什麼本事,你倒是指着我呀。”
結果那人怒吼道:“去你|娘的,我才不信你那套說辭。反正隻要你開|槍,那群孩子也别想活。”
趙知返朝他那個方向使了一個眼色,仿佛是還不死心想勸他投降。
可這綁|匪看到兄弟都死|光了,那裡這麼好說話。他情緒激動地喊着:“你他|娘的要是敢開|槍,我就打|死這幫兔崽子!”
趙知返怕他情緒不穩真開|槍,于是說道:“你他娘的要是真開|槍,我也打|死你這***。”罵的難聽的部分他手動消音了,萬一對方一怒之下沖動可就不好了。
大腦高速運轉着,他在注意綁|匪的同時也注意着周遭,發現根本就沒有遮蔽物。
他隻得用最糟的方法了。
“這樣吧,我把槍放下,我投降,你來綁我行不?”趙知返這樣說。
綁|匪用全然不相信的眼神看着他,說:“你當我是白癡,哪有人自願被綁。”
趙知返送給他一個白眼,語調中帶着無奈:“要是這群孩子讓你打|死了,回去我領|導不得劈|了我,他|娘的還不如你把我也給綁了當人質,那樣的話就算這群孩子有個三長兩短也怪不到我這個同病相憐的人質身上了。”
對方完全沒有想到他的無賴屬性,就連被忽視的阿爾文都聽的一愣。
趙知返真就如他所說,緩緩地蹲下,放下手中的槍。
綁|匪被他的動作一吓,立馬将槍轉換方向,指向趙知返。
就在趙知返的槍被放在地面上,他将雙手抱頭時,變故發生。
阿爾文一躍而起反手抱住了綁|匪,結果綁|匪一手肘給他怼了出去。
同時,槍|響了。
趙知返不可置信地看向自己的胸口,又緩緩擡頭看向阿爾文。
應聲倒地。
“擦,凸(艹皿艹 ),你們他娘的是一夥的吧,你是不是有病啊,沒讓你亂動你究竟動個毛線啊!!!”
趙知返看着胸前砸出的大坑。心想,完了,又得去維修了。
幾分鐘前……
他應聲倒地。
綁|匪發現阿爾文的偷襲,調轉槍頭指向他。
又是砰——一聲。
子|彈射|穿腦袋,一|槍爆|頭。
阿爾文倒在腦漿和血|泊中——
被吓的尿了褲子。
這時,原本倒地的人詐屍一般地站起來。
對他友好地伸出了手,然後——
一陣痛罵。
原來是趙知返倒地時順勢撿起了地上的槍,一氣呵成地趴倒狙|擊最後的劫匪,趕在對方把阿爾文爆|頭前從閻王爺那裡搶了回來。
阿爾文這時發現自己得救了,頓時欣喜若狂地抱住趙知返的腿,不顧他的怒罵,哭喊道:“剛才不是你使眼色讓我拿旁邊的刀給自己解綁,然後偷襲他的嗎?”
趙知返一陣無語,他拎着對方的頭發,把他拽到刀的旁邊,無語地說:“你在看到刀的同時難道就沒有看到旁邊的槍嗎?你在把綁|匪親切地抱在懷裡時,難道就沒想過用刀|捅|他腰子或者拿|槍|轟|他腦子嗎?大哥,我都把這麼大的信任交予你,甚至做好了你給他來一|槍後接着給我一|槍的準備。結果,你這,你就,你抱他幹嘛?難不成他的肉|體|香甜到你才被綁沒多久就斯德哥爾摩大爆發愛上了他這張老臉……”
阿爾文被震驚了,愣愣地看着趙知返一通輸出。
孩子們也震驚了。
一口氣說完這些後,他總算喘了一口氣,看得阿爾文也跟着喘氣。
結果對反并沒有念剛才的“生死情誼”,還是拿繩子将他又綁了。
趙知返說:“唉,沒辦法啊老兄,你是個不穩定因素,還是綁着吧。放心,我跟他們不一樣,我會像保護這些孩子一樣保護你的。”說完這話他自己都有點惡心。
不過阿爾文卻被感動壞了。
趙知返把他拖到一旁後,收繳綁|匪身上的槍支。然後走向這群孩子。
他們看到了剛才的全部場面,明白了這位是好人。
趙知返确定他們剛才的動靜沒有驚動别人後,才放心過去。
他走到女孩的身邊,女孩因為驚吓眼睛一眨不眨地瞪大。
趙知返蹲下來,捂住了她的眼睛。
歎了一口氣,這得給這群“宇宙的花朵”留下多大的心理陰影啊,看來回去要給他們安排心理醫生了。
他突然想到一個動作,是他的媽媽做過的動作。
那一瞬間,福至心靈一般,他撫摸着女孩的頭,說出了那句整個地球紀通用的“神|學”研究成果——“你媽叫你回家吃飯。”
匆忙間趕來的隊友恰好見證了他們的老大的“跳|大神”現場。
不過重逢是今晚的康橋——不對,串詞了。反正大家都為他們老大還活着而高興,也就沒追究他這句令人尴尬的話。
隻有趙知返自己尴尬地咳了咳後被乳燕投林般的幾個隊友撞了個滿懷。
話不多談,這裡不是叙舊的地方。
“對了,你們還有信号嗎?”
幾人搖頭。
看來果然是這個地方的問題,把他們的信号屏蔽了。
将情況講明後,趙知返又問這幾個孩子其他的孩子的位置。
這時,阿爾文開口了,“那個,我知道我知道。”
張亦躍反駁道:“誰知道你們跟他不是一夥的,要引我們入險境?”
阿爾文這回見自己的安全有保障,竟然難得地傲嬌起來:“哎,你愛信不信,反正他們就在安全區内。”
“安全區?”
“沒錯。”
趙知返問:“你是說玻璃隔間的那個安全區?”
“什麼玻璃隔間?”阿爾文疑惑地問。
這回輪到趙知返他們懵了。
難道還有其他的安全區。
在阿爾文的帶路下,他們果然來到了另外一個“安全區”。
這裡看上去要比他們之前看到的安全區更小,恐怕是給“員工”留的。
“其他人呢?”他們問阿爾文。
阿爾文搖了搖頭,“一開始這裡的人有幾百個,後來人越來越少,每次我回到這裡時都發現人又少了很多。到我被綁的時候,就再沒看到别人的身影。”
“這,這究竟是怎麼回事?難道他們聽到消息提前撤退了?”
趙知返搖頭,“不,應該另有隐情。”
說罷他環視四周,這裡完全沒有撤離的迹象,仿佛全部的人在工作時突然人間蒸發了一般。
“難不成你撒謊!”阿爾文被扯住領子晃了晃。
他趕忙解釋:“沒有啊,我都這樣了還撒什麼謊!”
趙知返擺手讓他們停下,問阿爾文:“這裡有通向外面的密道嗎?”
隻見阿爾文搖頭,“應該是沒有,這幾天我們都是從南面的正門進出。”
有人說:“不會是他們不把你當自己人,所以有密道沒告訴你吧?”
阿爾文一甩頭,不想和對方争論。
趙知返突然像想到什麼一般,“我們回去,回到上一個安全區。”
“你的意思是?”
“我懷疑他們潛藏在玻璃罩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