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這話說得坦誠,引來霍訪雲的好感。
不過說到方思淼的現狀,霍訪雲隻好将事情轉述:“思淼現在應該投入了工作中。隻是——”他說到這裡時有些猶豫,看來衆人一眼,仿佛下了很大決心才繼續說出來。“她工作的時候從來都是聯系不上的,簡直叫人沒處找。所以各位十分抱歉,最近恐怕是不能相見了。不過要是以後有機會,我一定帶着思淼來和各位警官聚一聚,學習學習經驗。”
陳逍魚有些不安,這個消息不禁讓他的心懸起來。将近二十多年前的事情本就不好查證,現如今唯一的知情者還不知所蹤,按照常理方思淼的生命安全很是值得擔憂啊。
聞朝看到了陳逍魚擔憂的神色,決定對霍訪雲坦言。“霍先生既然認識方記者,那不知你有沒有見過陳祁和封彙夫婦?”陳祁和封彙就是陳逍魚的親生父母。
這是陳逍魚第一次從别人的口中聽到他親生父母的名字。他過去對這兩個名字沒有太大的感覺,但是真當他們的名字被說出來後,他的靈魂仿佛受到了一震。那是一種來自血液裡的親昵。
聽到聞朝這個問題,霍訪雲也愣住了,他沒想到對方會問這兩個人。他知道陳祁和封彙是曾經跟方思淼合作過的夥伴,也知道他們是十九年前血案的受害者,但他卻從未見過這二人,說來也有些遺憾。他如實回答了這個問題。
聞朝又說:“霍先生,或許您不知道,這位便是陳祁先生和封彙女士的孩子。”說完這句話後,他看向陳逍魚。
霍訪雲眼神中閃過驚訝,也随之看向陳逍魚。
賀臨川離陳逍魚最近,他拍了拍陳逍魚的肩膀。
“……沒想到,真是沒想到。”霍訪雲的眼中閃過驚喜,“其實思淼曾跟我說過陳先生和封女士的事迹。他們都是不可多得的人才,曾經在聯盟中央任職。隻是不知什麼緣故雙雙辭職,當起了私|家|偵|探。他們和思淼曾經合作過很多次,揭露了很多行業的黑幕。既然你是陳家夫婦的孩子,那我就不作隐瞞了。”霍訪雲将最近鳴掣的異常盡數告訴了他們三人。
在霍訪雲看來,可能是張成柏得罪了什麼人,要利用他們的新聞平台來趁機抹黑張成柏。但他根本就不希望自己的心血摻和無謂的争端,最終在争鬥中付之一炬。他将這些猜測也告知了幾人。
令聞朝他們沒有想到的是,此行原本的目的就是見一見那位方記者,可如今卻在霍訪雲這裡了解到了事情另外的一面。
“至于你們想見思淼,其實剛才我說那些也是希望諸位能夠多關注一下思淼的安危。畢竟她做這一行總是危險遍布。她總是行蹤不定,我還跟她開過玩笑,說哪天你出了意外恐怕我們都不知道。可沒想到如今竟成了現實。”
陳逍魚說:“您放心,我們會多多關注方記者的安全問題的,我也很想見她,想聽她講一講我的父母。”
霍訪雲聽了這話,一直懸着的心總算稍微安定一些。他笑着對大家說:“不用叫的那麼生分,要是思淼在這裡的話也會很開心。雖然這次見不到思淼了,但我可以帶你去她家,她給過我備用鑰匙,說可以去她家取稿件。”
“方記者不在家,我們還是不貿然去打擾了吧。”陳逍魚說道。
霍訪雲笑了笑,“沒關系,她那個地方說是家,其實就是工作室,以前我們一起租下來工作的。”
幾人在霍訪雲的帶領下來到了方思淼的工作室。
這裡環境清幽,絲毫沒有工作的氛圍,反倒更像度假的地方。
霍訪雲帶領幾人來到工作室門前,門口的信箱已經滿了。即便是在信息傳送非常方便的今天,像方思淼這樣有些守舊作風的人還是更喜歡用信件交流,并不圖快,而是圖一種儀式感和正式感。
聞朝非常眼尖地看到信箱裡塞着一件東西,似乎不是紙制的,更像是一片布料。他看向正在開門的霍訪雲,問:“請問我可以看看信箱嗎?”
霍訪雲回頭看他,看了一眼信箱,說:“沒問題,這些都是各種無趣的邀請函,思淼平常都不怎麼管這個信箱。”
得到了他的同意後,聞朝輕輕地從信箱口拿出了那個物件。
隻見那是一塊布,上面用密實的陣腳繡着兩個圖案——松樹和柏樹。
這已經不是聞朝第一次看見這兩個圖案了。他第一次見到是在張成柏的故居。
可為何一個遠在千裡之外的刺繡圖案會出現在一個記者的家中。這讓他不禁有一個懷疑。
工作室南側是全景的落地窗,沒人時用窗簾遮蓋得嚴嚴實實。他們一開門進來,燈應聲而開。裡面兩張大方桌拼在一起,構成了主要的工作區域,還擺放着兩個巨大的屏幕。現在上面堆積很多材料。
霍訪雲走上前去,竟發現上面貼着一張便箋。
他疑惑地诶了一聲,拿起便箋查看。
“深入張成柏的家鄉進行調查”
聞朝接過便箋,發現上面寫的是張成柏的舊居地址和親戚鄰居對他的評價。然而,那卻是一個完全不同于之前他和趙知返去過的地址。
那個小鎮不是張成柏真正的家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