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國帝都星,皇宮内一片緊張的氛圍,皇帝陛下從早到晚連續傳召了十幾位高官,他們在宏偉的宮殿中接受着陛下的詢問和審查,更多的是挨罵,直到傍晚七點五十分,才将楚容時傳進了宮。
整個帝都星仿佛被一場神秘的風暴籠罩,傳聞和猜測彌漫在城市的每個角落。
這就好像全班一起犯了個錯誤,最後全班同學被老師叫去辦公室一一談話般,給不少人留下了心理陰影,還沒被傳喚到的人在家踱步,心中揣揣不安。
而這之中并不包含楚容時。
他被引領着穿越宮殿的長廊,進入議會廳,那高高在上的皇帝正坐在首位,一臉疲憊,看樣子是罵累了。
“陛下。”他彎腰行了禮:“陛下,您注意身體。”
"容時。”坐在上位的帝國最高權力者深深歎出一口氣:“他們一個個都不争氣啊。”
楚容時擡起頭,與皇帝的目光交彙。在帝國,這種行為本應是大不敬的,但在聯邦,這裡并沒有那麼多繁瑣的禮儀規定。聯邦更注重實際行動和真誠表達,眼睛被認為是心靈的一扇窗戶,能夠傳遞深層次的情感和意願。在這個獨特的文化氛圍中,視線不再僅僅是交流的一種形式,更成為一種真誠與坦率的表達。
楚容時并沒有過多言語,他的眼神裡透露出一種深思熟慮的情感,仿佛在試圖理解皇帝所歎息的原因。
眼睛是會說話的,而皇帝的眼睛告訴他,他現在很疲憊,微微帶着些憤怒。
“陛下,最近的案子确實都很難有突破,并非他們無能,就算是我也沒什麼突破性的進展。”他道。
皇帝又是一聲深深的歎氣:“我最開始是氣他們沒用,幾個人都抓不住,你抓回來的犯人還能讓他逃了去。”
他的語氣漸漸變得愈發沉重,怒火在心頭燃起。最後幾句話更是如雷霆般的吼出:“一百多個人的部門,一百多啊,這樣都讓他從特殊調查部門跑了!”
皇帝的怒火在宮殿中回蕩,如同一場烈風般肆虐。宮廷内彌漫着緊張而壓抑的氣氛,楚容時沉默不語,但目光中流露出對皇帝情緒的理解和尊重,讓皇帝的怒氣又平息了些許。
“容時,我聽說這段時間你本該在聯邦度假。”皇帝突然提起此事,楚容時回道:“是的,平日裡公務繁忙,一周隻有一休,于是向總統申請了長期休假。”
皇帝又歎出一怨氣,這已經是楚容時來到現在第三次聽見了:“他們一周雙休,幹着簡單的工作,有系統幫助,一個個腦子都不用動就能解決的事情,如此安穩的工作……”
“現在,少了系統的幫助他們連人影都抓不住,容時,你說說,我該怎麼辦?若是那賊人潛入皇宮,我還有命活嗎!”
“陛下息怒。”楚容時趕忙打斷皇帝越說越激動的話語,眼看下去又要吼起來,他鼓膜可接受不了。
“你也不用安慰我,他們一個個妥協責任,這個怪那個,那個怪這個,但凡他們有一個半個與你一樣,我也不必如此膽戰驚心的過日子。”
皇帝的怨氣和無奈在言語間湧動,楚容時沉默片刻,想到家裡剛新鮮出爐的小餅幹還沒吃完,然後緩緩道:“陛下,端腦系統不會出錯,此次事件确實詭異,怪不得他們。”
他雙眸裡滿含歉意,如同清澈的湖水中泛起的漣漪。在這時刻,楚容時盡量緩和氛圍,試圖用一種輕松而理性的态度來緩解皇帝的煩憂。
“我們可以通過分析事件的細節,或許能夠找到突破口。同時,也可以考慮加強對部門的培訓,提高他們的緊急應變能力。有時候,問題并非出在系統,而是在我們對系統的過度依賴。”楚容時的言辭中透露出對解決問題的一種冷靜思考,他對上皇帝那雙略有些許渾濁的眼睛,卻瞧見了意想不到的情緒。
皇帝的眼神中,帶着一絲閃躲?
楚容時回過神:“陛下,人逃避責任乃是常事。”他淡然地說着,語氣中透露着對人性的理解和對現實的洞察。
“然而,我們能做的是通過榜樣的力量,激勵,鼓勵和培養更多像您陛下一樣有擔當的人。或許在他們心中,我們的堅持和責任感能夠激發出更大的潛力,讓他們不再逃避責任,而是勇敢面對。”楚容時的言辭中透露着一種對改變現狀的渴望,事實上心裡早就開始嘔了,他怎麼不知道自己其實可以這麼惡心。
“他們需要的是領導者,陛下。”他腦子裡思索着什麼詞彙,一股腦的現編,極其考驗他的文化水平:“一位強勢的領導者,正如陛下您,我相信在您的領導下他們會學會成長,而不是按程序辦事。”
“系統給人類的生活帶來了太多便利,人們依賴系統。我毫不猶疑地堅信,若是突然有一天沒了系統,他們連怎麼生活都不知道。”楚容時坦言,他的語氣中帶有一絲擔憂和憂慮。在這個高度科技化的時代,人們對于系統的依賴幾乎無所不在,而一旦這個依賴的支柱崩塌,可能會讓整個社會陷入混亂。
他繼續說道:“陛下,您是他們的領導者,是引導他們前進的明燈。對于那些對系統過于依賴的人,需要的是一位引導者,帶領他們擺脫對程序的束縛,學會獨立思考和解決問題。這或許需要時間,但我相信在您的領導下,他們能夠共同迎接這個挑戰。”
他一口氣說完這麼長一段話還覺得有些累,微微喘了幾口,心想,這馬屁拍得應該還不錯吧。他内心微笑着,暗自慶幸自己的口才和分寸拿捏得當。
楚容時注視着皇帝的表情,試圖從那深邃的眼眸中讀取一些信息。他知道這一刻的言辭或許已經成為一場政治遊戲的一部分,但也希望自己所表達的信念和期許能夠得到皇帝的認同。然後将這個爛攤子從他身上移開,轉移到别人身上,自己好回聯邦繼續度假。
他很清楚皇帝是不可能自己去當這個引導者,他混日子混久了能力不足不說,懶勁兒肯定是天下第一的。
聽他父親說皇帝一年到頭除了待在後宮或是聽聽政事,從來都是交給手下去管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