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不會徇私?”亞撒緊着追問,查理斯當即道,“絕對不會,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
亞撒奇怪地看他一眼:“你也在看古藍星的書籍?”
查理斯很坦然地點頭:“是的,我聽說你喜歡,想與你多些話題”
亞撒哽住,大皇子素來直率應對他的攻擊,而亞撒正對這種手段無法招架。
他當即岔開話題:“你來接手調查的話,怕不是你之後也要被突然冒出來的蟲強制匹配了。”
這話讓在場幾蟲面色皆是一變,雅各布手裡的刀更是直接飛了出去,他擡頭看向亞撒,亞撒也看向他。
“你們都說不想讓我牽扯到這些事裡去,實際上,你們是被我卷進來的。這位三殿下,還真是隻手遮天了。”
雅各布收回視線,緩緩撿起地上掉落的刀:“如果真是他,他的目的就不是針對你那麼簡單,即便沒有你,他也會對我出手。所以,你沒必要覺得抱歉。”
亞撒撓小白肚皮的手一頓,嘴硬道:“我什麼時候說我覺得抱歉了。”
說完又覺得有點煩躁,眼下似乎真的沒什麼好辦法解決強制匹配的事情。最主要的是赫伯特目前沒有對誰産生實質性傷害,亞撒連教訓他一頓,趁機把他打得等級跌落都不行。
他抓了把頭發,道:“臭老頭呢,出了這麼大事,他兒子都要被強搶了,他也不管?”
這當然指的是柏伊斯,查理斯無奈看他一眼,對這個稱呼有些不贊同:“雌父今天上午突然精神力紊亂,冕下在為雌父梳理精神力安撫。”
今天上午?那不就是在他離開之後,維克托是受了什麼刺激,亞撒想不出來,索性放棄,道:“這件事建議你們從赫伯特突然提升的等級入手,如果能證明他的等級是僞造的,那麼強制匹配也就不作數了。”
幾天過去,亞撒始終沒從皇室得到關于事情的處理消息,隻知道三皇子依舊在被關禁閉。
除此之外,辛格還在好好地逍遙,甚至倒打一耙,對伊斯恩先前禁止他跟随出征的行為提交了訴訟,理由是“公報私仇,以權謀私”。
辛格所做的那些事确實隻違背道德,并不觸犯法律。因此伊斯恩的行為反被法院受理調查,甚至來了幾個工作蟲詢問傷勢未痊愈的伊斯恩,被亞撒“請”了出去。
亞撒應付這些時出奇的淡定,冷靜得好像先前放話說要殺了辛格的蟲不是他一般。他越如此,伊斯恩反倒越覺得心慌,他多次試探雄蟲的态度,并勸他不要操之過急。
亞撒隻是笑:“明明受傷的是你,反倒是你來勸我,究竟是我太較真,還是你太心大。”
雄蟲輕彈伊斯恩的額頭,繼而将盛着粥的勺子遞到他唇邊。其實伊斯恩之前不願喝營養液,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他被雄蟲寵壞了,味蕾感受過那般豐富的食物滋味後,哪裡還能吃得下營養液這種科技物品。
這一次雄蟲給他做的餐食有些不同,裡面帶着些奇怪的藥味和苦味。伊斯恩是絕不會對雄蟲做的食物有所挑剔的,隻是每次吃時都忍不住攥緊了手,像是在給自己鼓勁。
亞撒看得好笑,這是他花心思做的藥膳,對恢複傷口有幫助,水平似乎還需提高,藥味有些偏重了。
亞撒自己吃了兩口,咂摸着味道,小聲念叨改進方法。然後對雌蟲說:“你午睡吧,我出去轉轉。”
這是雄蟲近日唯一不在伊斯恩身邊的時間,伊斯恩總覺得雄蟲并不如表面這樣平靜,亞撒現在狀态很似暴風雨來臨前的海面。
伊斯恩很怕雄蟲舊疾發作,如從前那般,在外笑得有多熱烈,獨處時刀子割在皮肉上就有多重。
伊斯恩甚至能想象到從前那個畫面,雄蟲坐在浴缸裡,面無表情地把自己白瓷般的肌膚作為畫闆,繪出一道道殷紅痕迹。若是在其中偶然遇上他返回家,雄蟲能立刻從浴缸中踏出,一邊清理傷口,一邊笑着招呼:“今天這麼早就回來了嗎?晚上想吃什麼?”
伊斯恩一想到這些就覺得心口陣陣發疼,他控制不住自己跟着雄蟲出去的腳步,哪怕知道這樣有違對伴侶的尊重。
可他實在害怕雄蟲再次傷害自己,那比他受一萬次傷都更讓他感到疼痛。
終于,他看着雄蟲的身影在前方停下,到達了目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