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就繼續挑選勳章為伊斯恩挂上。
伊斯恩想拿回稱呼雄主的權力,在心中告訴自己要好好表現,但看着雄蟲的動作,稍有些不解,試探性地問:“為什麼要穿戴這些?”
亞撒走到了他身後,正為他綁上绶帶,聞言從後面摟住雌蟲的腰,通過正前方的鏡子直視伊斯恩的眼睛:“上将不覺得這樣的你更加讓人想要欺負嗎,你穿得越整齊,”亞撒說着,手撫過伊斯恩緊扣住的衣扣和拉鍊,“承載的榮譽越多,”撫過他胸前各式各樣熠熠生輝的勳章,“我就越想将這些都摘下,去除,将你的衣服一件件剝開…”
伊斯恩被雄蟲的動作和語氣弄得面紅耳赤,可還是有些不解,小聲道:“既然都要脫的,怎麼還要穿。”
亞撒:“……”這個不解風情的蟲。
“笨。”亞撒小聲斥責,伊斯恩抿唇,頭低得更狠了。
“這就像是,”亞撒找到一個更通俗易懂的比喻,“拆開自己心愛的,期待已久的禮物一樣。”
“你明白嗎,”亞撒咬着伊斯恩的耳垂道,“一層層解開蝴蝶結,拆開包裝紙時滿懷的期待甚至比拿到禮物本身更要令人歡愉。”
蟲族種族的天性,以及他們一直以來對雌蟲的教育,讓大多數雌蟲不懂得理解、表達感情。伊斯恩更是其中遲鈍至極者,他到現在也沒太理解雄蟲這麼做的用意,隻是聽到雄蟲說這樣像拆開禮物。那就是,把他當成心愛的、期待已久禮物的意思,而且,一定要是“拆開包裝紙之後”的。
想到這裡,伊斯恩難以抑制自己身體和面部發熱,他開始有些擔心雄蟲想要的是“白色的禮物”,而不是因為他控制不住赧意而“變紅的禮物”。
那樣算是表現不好嗎?
伊斯恩開始緊張焦慮,越是如此,他的體溫上升越快。最後更是讓亞撒松開了咬着他耳垂的口,舌尖抵了抵上颚道:“伊斯恩,你怎麼這麼熱,都燙到我了。”
伊斯恩頭快要埋進懷裡:“對不起,我做不好。”他不斷眨着眼睛,睫毛扇動,亞撒側頭去看,瞧見那睫毛上水盈盈的,像是清晨枝頭挂着露水的樹枝。
“怎麼了?”亞撒有些訝然,放低聲音詢問,音調溫柔得讓人迷醉。
他擡起伊斯恩的下巴,對上一雙紅紅的藍眼睛,不由失笑:“還沒開始懲罰呢就哭了,是在撒嬌讨饒,還是害怕?”
伊斯恩輕輕搖頭,局促道:“怕,表現不好。”
亞撒想起他剛才說的話:“這麼想叫我雄主呀。”
伊斯恩點頭,像一隻紅眼兔子。
亞撒伸手捏了捏他的臉:“為什麼對這個稱呼這麼看重。”
伊斯恩想了想,道:“因為獨一無二,”這麼說或許有些冒犯,但這一刻,他确實很想直白地說出來,“隻有我可以叫。”
“這是對我的獨占欲嗎?”亞撒彎着眼睛問。
“獨占欲。”伊斯恩重複了一遍這個詞,覺得很貼切,但又有些猶豫,“似乎是的,可我好像不該對您生出獨占欲。”
“為什麼不該,”亞撒問,“難道你還想我擁有别的雌蟲,也想要他們叫我雄主?”
“不!”伊斯恩急切地否認,語氣比任何時候都要堅定,“我不想。”
“那這就是獨占欲。”亞撒道。
“可,這不是我能決定的。”伊斯恩有些沮喪,“我無法幹涉您擁有别的雌蟲,也不能禁止他們叫您雄主。”
“但是我不會,伊斯恩,結婚時我對你說過,我一生隻會有你一個雌蟲,之後也說過很多次,你從來都沒真的信過,對嗎?”
伊斯恩不敢看亞撒的眼睛,低下頭嗡聲道:“我不敢。”
亞撒覺得心尖被這三個字戳了一下,雌蟲受蟲族教育思想荼毒太深,也因為社會規則,完全不敢相信他的真心,也不敢輕易對誰交付真心。這就是伊斯恩擁有那樣一雙含情脈脈的眼,卻總是閉口不談愛的原因嗎。
亞撒想在今天徹底讓伊斯恩打開心房,毫無疑問,他們是相愛的,但伊斯恩擁有比他更多的顧慮,這是他從前沒有考慮到的點。
亞撒将雌蟲抱起來,他瘦削身體爆發出的臂力是如此驚人,拖着伊斯恩的兩條腿将他抵到了牆上。
伊斯恩整個身體都緊繃起來,這個動作太親密,也太尴尬,他的大腿被雄蟲的手掌包裹,指腹在其上輕輕地揉捏,他背靠着牆,被雄蟲這樣托起,整個身體的重量都壓在雄蟲兩隻纖細的胳膊上,伊斯恩有些慌張:“雄…閣下,我很重。”
“是嗎,”亞撒眯着眼,微微擡起下巴,“瞧不起我。”
他故意把懷裡的雌蟲颠了兩下,笑得有點壞。
“好了。”亞撒重新正色,“回答我的問題,伊斯恩,你愛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