喬伊斯想起這家夥前陣子也提升了等級,不禁怒上心頭:“他和赫伯特不知道使了什麼詭計雙雙提高等級,我才不信那是真的!”
“你沒聽說嗎?”馬丁擦了擦沾滿奶油的嘴,“最近黑市裡流行一種提升等級的藥劑呢,不過副作用很大,可能會有等級跌落成為殘廢蟲的風險,屬于賭博藥劑,軍方一直在遏制銷售呢。”
“是嗎!”喬伊斯不想自己随口一說竟說中了,當即恨恨道,“那我敢肯定他們一定都服了這個藥劑,趕緊打起來吧,我已經迫不及待要看狗咬狗了。”
馬丁聞言道:“我們要不要湊上去看看。”
喬伊斯梗了梗脖子,毫不猶豫地往後退了一步:“不,就在這裡。”
他絕不會承認,此刻看到亞撒那張面無表情的臉,就忍不住牙疼腿軟。
周圍有許多蟲投來注視,亞撒忽略他們,目不斜視地往前走去。
他目光如刀,緊盯着前方被圍着的雅各布與赫伯特。
雅各布對上亞撒的視線,他本對周遭這些虛假社交漠然處之,見到亞撒後,下意識想拔步迎上前,可腰上覆着的手卻陡然收緊。
雅各布轉頭,與赫伯特鏡片後的笑眼互視,聲音冷硬:“做什麼。”
“殿下要做什麼。”
“我做什麼,需要向你彙報?”雅各布的眼睛變成豎瞳,他的私人領地被侵犯,幾乎下一秒就要露出兇相。
赫伯特唇上笑意漸漸消失,他分明是雄蟲,眼前雌蟲絲毫沒有給予他應有的尊重,這是否因為他并不出生于貴族。
但他還沒來得及說些什麼,便覺一道勁風迎面襲來,赫伯特幾乎來不及反應,就被一拳砸得後退幾步,後腰撞上擺放着花茶和一衆糕點的餐桌,撞擊下發出震顫響聲。
赫伯特眼鏡歪在鼻梁上,他太過愕然,一時竟沒反應過來發生了什麼。擡眼,就見雅各布站在原地,絲毫沒有來扶他的意思。反倒抄着兜看向前方,唇角染笑,眼神是無可奈何的縱容。
赫伯特順着雅各布的視線望去,對上亞撒毫無起伏的灰眸。
他堪堪收回手,擊打了赫伯特面部的手背輕輕在衣角上撣了撣,好似嫌棄。
“别這麼看着我,”亞撒語氣平淡,“你總不至于想問我,為什麼要對你動手,我倒是想問問你,”他往前幾步,走到赫伯特面前,“分明素不相識,私下開直播暴露我隐私又是為了什麼。”
赫伯特面色一變,剛想否認,亞撒擡手:“‘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詭辯在我這沒用。我跟你沒什麼深仇大恨,這一拳之後,我們兩清。”
“當然,”亞撒壓低聲音,“是在你與雅各布相敬如賓的前提下。”
他說着,朝赫伯特伸出手:“握個手吧,社交達蟲。”
赫伯特挨了一記重拳,丢了進入帝星以來最大的臉,卻不得不在亞撒這段話之後扶正眼鏡揚起笑臉與他握手言和。
這是他的蟲設。他在外一直是随和大度,處事圓融的形象,那些蟲們也會因此做出同樣虛僞的假面與他一起演這出蹩腳戲碼。
但亞撒卻一上來就砸碎了他的面具,這是隻随心所欲的蟲。
赫伯特在這一刻,心底湧上刻骨的妒意,他握着亞撒的手,同他相視而笑,眼底卻似乎藏着利刃,想割開面前雄蟲這張讨蟲厭的臉。
他汲汲營營,扮傻賣癡,才能在這名利場中獲得一席之地。而亞撒,卻隻永遠做自己,他到底哪裡的資本與底氣,他不過就是一個上不得台面的私生蟲!
然而亞撒的瘋狂,遠超乎于赫伯特的想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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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托你的福,我終于擺脫他一會。”
雅各布晃着酒杯,同亞撒靠在角落牆壁上。
“你手裡沾過多少血,還反被他拿捏?”亞撒瞥他一眼,“别讓我瞧不起你。”
“來勁了是吧。”雅各布伸手去按亞撒的腦袋,被亞撒躲過去,“發型!我仔細打理的!”
“臭美。”雅各布抿了一口酒,露出近幾日最真實的笑。
他喜歡同亞撒在一起,小雄子有着旺盛磅礴的生命力,這讓他感受到自由,像維持體能的維他命。這種感覺,甚至勝過從前擊敗敵寇,渾身浴血躺在地上時,迎面拂來曠野的風。
“你不喜歡這種場合。伊斯恩沒來,你單獨過來,是專門給我撐場面的?”
雅各布語帶調笑,亞撒輕哼一聲:“你很得意嗎。”
雅各布笑出聲來,笑容極其舒朗。
亞撒别過臉:“别太得意了,還有另一件事要做呢,可不是單單為了你來的。”
“哦?”雅各布生出興趣,“還有什麼事?”
亞撒挑挑眉,壓低聲音神秘道:“你馬上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