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麼意思?”
“意思就是,浮霄已經不在陣眼中了,陣法無人壓制,我們自然出入自由”。
“騙人!”
“是不是騙你,你回昆侖山去看看不就一清二楚了”。
饕餮暗中觀察十二月,在發現他确實因為這句話而出現了心神動蕩後,出其不意的發起攻擊。
一道毒霧朝着十二月身體而來,幾乎是瞬間,他便反應過來以風将霧吹散,但饕餮狡猾的很,在毒霧中還夾雜了他的牙,十二月看到時躲閃已不急,毒牙直直的紮在了他的胸前。
見對方半天沒有動作,饕餮打趣道:“行了,這種小技倆傷不到你,又何必給我演戲”。
毒牙與十二月身體相接處,被冰棱覆蓋,随着饕餮的話,冰棱蔓延至毒牙根部,随後帶着毒牙碎成一地。
“你比以前可聰明多了”,饕餮說道,語氣中還不免帶着些……贊許。
十二月冷眼看他,“逃脫陣法、戕害人命、妄圖弑神”。他一邊說着拔出了發間銀簪,“其罪當誅”。
寒暄也夠了,饕餮收斂笑容,掌心中出現一道裂痕,骨牙順着裂痕生長,最後形成了兩把短劍。
“那就看看你能不能殺得了我”。
刀劍相碰,帶出數道寒光,上古神靈與上古兇獸的對抗足以引起山崩。
蠻蠻感受到地面的顫抖,急忙抱住江疑飛上雲端。
“主人可得小心啊!”
嘩啦——
景山自中間出現了一道巨大的裂痕,饕餮速度極快,且口能吞萬物,加之吞食了酸與與黑霧,一時之間十二月還真奈何不了他。
“十二月,浮霄是怎麼死的?”
“閉嘴!”
泛着寒光的劍破風而出,饕餮幾個縱身輕松躲開。山間地勢繁雜,加上樹木的遮掩,給他提供了很好的保護。
“他真的死于獻祭嗎?”
“找死!”
十二月的周身萦繞出火紅色的烈焰,發梢也因着烈焰狂風而化成紅色,搖曳在風中,烈烈狂風席卷了整個景山,若不是有結界的保護,隻怕方圓千裡都難逃牽連。
蠻蠻感到腳下的雲層中傳來嗡鳴,張開雙翼将江疑護在其中。
雲層朝着一個方向快速湧動,最後在景山上方形成漩渦,漩渦中心有紅色顯現。蠻蠻心道不好,緊忙催動拘妖令形成屏障。
下一刻,通天的大火将景山上所有的樹木焚毀殆盡……
饕餮置身烈焰之中,還不忘繼續諷刺。
“浮霄不在陣眼中,你以為是因為什麼……因為他魂飛魄散了,他把你騙了!哈哈哈……”
十二月将劍插進地面,數道藍白相間的雷電自其而成,結合着尚未消退的大火将景山轟了個粉碎。殘垣廢墟之中饕餮抹着嘴角的鮮血立于其上。
“你這麼生氣到底是因為浮霄死了,還是因為他是因你而死啊!”
十二月握住劍柄的手因着用力過猛而泛白,他腕間輕轉,一道引于九天之上的雷化成箭矢射向饕餮。饕餮急忙跳離,可那箭像是有了生命一般對他窮追不舍,加之山體已毀,他無處藏匿,不得已回身以雙劍格擋。
一道強光閃過,饕餮被轟飛老遠,手中的骨劍化成齑粉。
他身體如銅牆鐵壁,即便是剛剛的烈焰玄雷也沒辦法對他造成緻命傷害。十二月當然清楚這一點,這就是上古兇獸的實力。
“哈哈哈……”饕餮躺在地面發出狂笑,“殺了我,你就永遠不知道浮霄因什麼而死。”
“我不在乎”。
“說得輕巧,你若不在乎,緣何出現心魔啊!”
十二月一腳踩上他的臉,“你是怎麼知道的?”
“哈哈……呸”,他吐出一口血,“所有從陣法中逃離的妖都知道,你猜……是誰告訴我們的?”
十二月腳下碾了碾,饕餮不叫反笑,“是浮霄啊!是他消散前告訴了所有妖,你說,他為什麼這麼做?”
劍氣寒光穿透了饕餮的身體,将他釘在了地上。
饕餮似是感受不到疼痛一般,大喊道:“因為你,因為你殺死了他,因為他恨你”。
十二月不想再聽他的廢話,指尖中出現幾道金色的鎖鍊,将饕餮囚進了鎖妖籠中。在他消失的地面上,掉落下兩塊拘妖令。
景山的結界消散,天空恢複如常,蠻蠻帶着江疑返回山腳,迎接十二月的歸來。
“主人!”蠻蠻上前抓住他,但是十二月滾燙的身體灼痛了她的手。
啊——“主人你身上好燙”。
“江疑呢?”
“哦對了,他很不對勁,主人你快看看他”。
十二月來到江疑身邊,伸手探查他的靈識,果不其然,隻有一縷。
“那個,主人,有句話我不知道當講不當講”。
十二月睨了她一眼,蠻蠻小心翼翼的問出口,“你為什麼,對江疑這麼上心”,雖然她和夫君不一樣,她會無條件的聽從十二月的話,加之她對江疑确實有一種沒由來的好感,但是這個疑問也一直萦繞在她心頭,如今江疑的身體出現了異常,她就順勢将話問出了口。
十二月執起江疑的手腕,将衣袖上翻,銀竹手鍊就這麼呈現在了二人面前。
“這手鍊他不是說過來曆嗎?”
十二月将他的手輕輕反轉,銀竹那一側便露了出來,他摸索着手鍊上那一道明顯的劃痕,“這是浮霄的手鍊”。
“怎麼可能!”蠻蠻大驚。
“他的手鍊是我做的,這道劃痕,是千年前留下的,我很清楚,這就是浮霄的那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