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再次揮揮手,毫不留情的抛下林卻,臨出門甚至體貼的帶上了門。
“過了一夜你還能問出這句話,我看你腦子是真的不清醒。”穆銜蟬冷哼。
林卻超級正經的看他,“我是認真的,你可别不信。”
“閉嘴!”
“你真的不考慮一下嗎?下次就要收費了。”林卻最後問了一遍。
穆銜蟬:……
“走吧,出門。”
林卻見穆銜蟬果真拒絕得十分堅定,有些惋惜的搖了搖頭。
“去哪?”
“明天不是新日節嗎?出去看看,今天許多東西也應該準備好了。”
“你知道這新日節是個什麼日子,你對你那陛下也真的狠。”穆銜蟬感覺自己的火氣越來越大,氣得他有些發癫。
“我知道是什麼日子,可這也不影響我過節。”
“真就裝都不裝了嗎?”穆銜蟬被氣笑了,他也不知道自己是在為自己生氣,還是在為莫名其妙被欺騙感情的林斜源不值。
林卻沒有解釋一句話,做足了渣男行為。
“走不走?”
“……走。”
二人一同出了客棧,新日節在七月初七,剛好也是七夕節,入微城似乎也沿用了大部分地方紮彩樓的習俗,以往富貴人家庭院内的彩樓延伸到了流樓門口,是讓尋常百姓都可以賞玩。
通常在七月初六、初七的晚上,富貴人家大多在庭院紮起的彩樓叫做乞巧樓,在樓上陳列花瓜,磨喝樂,酒菜,筆硯,針線等物,或由兒童作詩,或有女郎呈現制作精巧的物件,點燃香火,依次叩拜,叫做乞巧。因為新日節這天剛好是七月初七,為了避免兩個節日撞上,入微城先是把七月初六當做七夕過了,再過明日的新日節。
因為是早晨不若晚上那般熱鬧,但仍十分有生活氣息。林卻嗅到了糕餅的香味,停在了一處走不動道。
“你方才不是才用完早膳的嗎?”穆銜蟬無語的問他。
“我還是已經辟谷的修真者呢,那還不是照樣吃吃喝喝。穆少主,你何時開始在意起這些東西了?”林卻停下腳步後,買了兩塊葉兒粑又邊走邊吃。
他咬了兩口葉兒粑,發現糯米味道清香,并不甜膩。此時二人已經離開了攤位十幾步。他又轉身回到攤位前買了一塊,遞給穆銜蟬。
“我不要。”穆銜蟬拒絕。
他覺得自己能陪林卻出來已經是反常了,現在又怎麼可能還像以前那樣對他那般縱容。
林卻靜靜的站在原地,維持着将葉兒粑向前遞給他姿勢。
“穆銜蟬,嘗一嘗它的味道,我就告訴你我要做什麼。”
林卻另一隻手還握着兩個。
穆銜蟬遲疑了一下,還是伸手接過了葉兒粑,咬了一口。
“你不是一直在掠奪感情嗎,你缺少,所以你掠奪。那何不将這份感情發源于你自己,而不是依靠他人這個不确定的因素?”林卻吃着手裡的糕點含糊的說。
葉兒粑的糯米粉清香滋潤,荷香味濃,裡面包裹着幾枚蓮子是再清淡不過的口味了。穆銜蟬與林卻不同,他不太能吃過甜的食物,這個甜度剛剛好。
所以他很自然的咽下口中的食物問:“你這又是什麼意思?”
“穆少主一直在說我欺騙了你,又不願意讓我當你的父親,彌補你,所以我在想用另一種方法補救。你渴望的是一份全心全意的愛意。為什麼不試着學習一下由自己創造這份愛意,然後傳遞到自己身上?”
“你讓我自戀??”穆銜蟬差點被噎住。
“這不是自戀,這是活着的一種方法,雖然我可能還沒學會,但我應該可以試着教給你。”
溫柔的眯着眼睛的仙君站在繁華似景的長街之上,但似乎與這裡的一切都格格不入,仿佛這個世界從來都沒有他的一席之地。
穆銜蟬看着他不知該作何感想。
“我想想啊,現在我們是什麼關系。”林卻不知不覺以驚人的速度吃完了兩個葉兒粑,他将粑葉用繩子捆成一個小團捏在手上,四處找可以丢棄的地方。
“你他娘的,不會還沒放棄當我父親吧?”穆銜蟬現在才從剛剛的畫面裡走出來,他這兩天好像都在被林卻氣到。
“非也非也,我們的關系現在應該是友人。”林卻找到了堆放垃圾的竹簍,将手上的葉子團輕巧的丢了進去。
“本少主還并沒有同意與你結為友人。”穆銜蟬也三下五除二的解決掉了手裡的葉兒粑。
“是不是很好吃?你現在是什麼感覺?”林卻期待的等待他的反饋。
“不錯。”穆銜蟬中肯的回答,維持着自己冷淡的表情。
“這便是創造愛意,然後傳遞給自己的一個小小縮影。就像我走在長街上,被它的香味所吸引,我明确的知道我渴望,所以我選擇買下了它。就像你也知道自己可能會喜歡,所以你從我手中接過,并且吃了下去,他帶給你的歡愉是不能被否定的,這同樣也是你自己帶給自己的歡愉。”
林卻絮絮叨叨的話語像是在念經,但穆銜蟬也明白了他的大概意思。
“你是不是同佛子走的太近?”穆銜蟬突然問。
“啊?”林卻的長篇大論被打斷,表情有些癡呆。
“你現在的樣子就跟那和尚幾乎沒什麼區别。”
林卻:……
“你就說有沒有道理就是了!”
穆銜蟬若有所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