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仙舟之外電閃雷鳴,仙舟内十幾個光頭盯着林卻。
圓緣渡劫的劫雷反射出的電光,透過那幾十個光滑的腦袋反射進林卻的眼裡,将他的眼睛晃了一晃。
“哈哈。”林卻幹笑看着這十幾個佛修,深感自己的危險處境。
“仙君說的沒錯,”厄難還是第一個開口,一開口就替他解了圍,“小師叔沒有頭發,被雷劈确實是會方便一些。”
衆弟子若有所思。
“啊,對對對,都說三千煩惱絲,确實很讓人煩惱。”林卻也急忙為自己找補。
“原來煩惱絲還有這個意思,我好像有些悟了。”人群中有一佛修突然大聲叫到,他激動的手舞足蹈,向衆人告退後快速奔向房門,看樣子是打算去閉關。
跟在他身後的也有三三兩兩個佛修,他們臉上都露出若有所思的表情,也向衆人告退,急忙回了房間。
壞了,我不會真成神棍了吧?
林卻看着剩下佛修眼裡的兇光,感覺此時沖下去跟圓緣一起渡劫都比待在這兒強。
“仙君随意一句話就能讓我們弟子參悟,仙君何不……”
“你就别想了,我們普度寺多窮啊,仙君這麼好的人應該待在最好的地方。”
“對,我們應該更努力建設美好普度寺,再把仙君接過來。”
“修煉!修煉!”
林卻一句話還沒有說出口,衆人便氣勢洶洶的回了自家房間修煉,那陣仗簡直穆銜蟬看了都自愧不如。
圓緣手下帶的普度寺佛修似乎有一種奇怪的屬性,他們好像能把一切不合理的事情合理化,繼而成為自己修行路上的增益,就算并沒有實際的好處,但也不會在心中留下業障。所以佛修最少滋生心魔,若滋生出了心魔,隻會是最難拔除的那一類心魔。
周圍很快就空蕩蕩的剩了他一個人,這件事情發生的很離奇,但卻又有迹可循,就連林卻自己都懷疑是不是自己真的跟佛有緣。
但他又想了想自己沒有頭發的樣子,心裡陣陣發毛,很快就打消了這個可怕的想法。
他最後還是下了仙舟打算去看看圓緣的狀,此時圓緣因受的元嬰劫雷還差最後一道,也是最厲害的一道。這一道雷他不可用法器,隻能靠自己硬生生扛下,若是扛下了便是淬體,大有益處,若是扛不下,境界跌落都是輕的,就怕直接殒命當場。
當他到的時候,看到圓緣身上隻是受了些輕傷,衣角被燒傷,除此之外,再沒有其餘的傷。隻是他不好打擾圓緣,也怕影響了他的注意力,隻是遠遠的站在旁邊與他一起等待最後一道雷落下。
“雖說僅僅是個元嬰期,但我還是希望你能有天命之子的逼格。”
林卻的元嬰是這三百年一路睡過來的,所以他并沒有經曆雷劫,顯而易見他的武力值也低的離譜,完全是靠法器自保。
雖然但是,在這個修真界裡元嬰期修飾已經算是鳳毛麟角,作為氣運之子,圓緣的腳步卻不止于此。他雖然沒有當劍修,而是做了佛修,但林卻仍然盲目相信他的能力。
烏壓壓的劫雲覆蓋了隻有一片天地,但也僅僅是在這一片。遠處入微城仍是晴空。頭上的壓迫感越來越重,圓緣已經撤下了身上的法器準備靠自己來硬生生扛下。
不久那到氣勢洶洶的雷終于落下,靈力威壓讓站在不遠處的林卻也有些站不住。圓緣站的地方化為一片焦土,直接被炸出了一個天坑,巨響如同泰山崩塌。
待到周圍塵埃散盡,林卻看到圓緣依舊身姿挺拔地站在原地,他身上仙衣盡毀,隻留了破敗不堪的布料在身上堪堪蔽體,臉色看上去不算難看,看看來是順利的渡劫進入元嬰。
“不錯啊!”林卻笑着想要靠近天坑,卻臉色一變。
他猛然擡頭,看見天上的雲并沒有散去。分明現在他能感覺到圓緣已經步入元嬰期,所有的劫雷應該都已經落下,不可能有什麼氣運之子多加的強化劫雷,那這片雲到底是怎麼回事?
“林卻!不要過來。”
圓緣站在天坑内含笑地看着他,似乎對現在的情況早有預料。
“你叫我不要過去我就不過去?這雷要是一下子把你劈死了該怎麼辦?”林卻完全沒有聽他的話,他不會像其他畫本子那樣站在原地焦急的詢問原因,他隻會将自己儲物空間裡那些多到占位置的防禦法器一股腦的拿給他。
再次被防禦法器淹沒的圓緣:……
林卻與他并肩站着,他看上去形容狼狽,林卻依舊是那個溫文爾雅、風度翩翩的仙君。
“是我違背了天道,應當受的罰,這本是我應該獨自承受的,你與我一起的話得不償失。”圓緣耐心的解釋,但他知道林卻是不會聽的,也将那些法寶用了起來。
“你幾時違背了天道?”林卻一邊說一邊升起一個又一個的防禦結界,動作熟練得很。
“這很難說。”圓緣微笑。
他是佛子,違背天道的事情就算是做了,他也依舊是佛子。不過是幾道雷,承受天道的怒火罷了,天道不會将他如何,所以做了就是做了。
林卻笑着搖頭,他無意探知眼前這個人的秘密。這些日子相處下來他是真的把圓緣當做了好友,即使是摯愛之人也有所以隐瞞,更何況是好友呢。
二人默契的相視一笑,一切盡在不言中。
“聽上去你很熟練嘛,上次渡劫也受過?”
雲裡開始往下劈雷,林卻在結界裡與他交談甚歡。
“上次也有,不過是金丹期,成不了大氣,再厲害也劈不死我。”圓緣平時都包裹的嚴嚴實實的,現在剛剛度完劫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可以透過零星的布料觀察出他其實也算不上瘦弱,反而挺健壯的。
“這麼說你還練了體?”林卻猜到了,這就算是知道錯還要犯,并且為下一次受懲罰做準備。
圓緣欣慰的點頭,再次為林卻懂得他感到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