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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光晴好,還真主峰上宮殿巍峨,一聲慘叫傳來,驚起了幾隻飛鳥。
林卻冷眼站在空地上,面前是個不過金丹的修士。他一腳将人踢飛,揍了個半死,"我是雪深的父親,你再說一遍,你要做什麼?!”
“我不就是想追求......”那人竟一臉不服。
“雪深的伴侶需得是天下最強的人,你的意思是,你觊觎我的魔神之位?”
眼見着林卻擡腳又要踹,那人連滾帶爬的跑了,邊跑還邊吐血,背影好不辛酸。
跟着他的幾個藥廬弟子不遠不近追在人身後,在他跑出十幾米後不負衆望的倒在地上,被藥廬弟子擡走。
周圍的人看着這一幕竊竊私語,因為藥廬裡已經有三位被魔神大人揍得半身不遂之人。
實在是兇殘了些。
一直站在不遠處的譚雲樓走過來,拉着林卻離開了人群,往主殿裡去。
“你居然還可以這麼瘋。”他也啧啧稱奇,林卻打人的熱鬧他湊幾次都不會厭煩。
林卻淡淡看他一眼,冷哼:“我不來不知道,一來就發現有這麼多人觊觎我家雪深。譚雲樓,你交給他了些什麼!”
譚雲樓梗着脖子回道:“該教的我都教了,你家孩子本來就招人喜歡,性子有這麼讨喜,我還能攔着他不讓他跟别人說話嗎?”
盧雪深變化确實很大,他溫柔但從不與人親近,修為深厚劍法高超,強大而又慈悲。青年三百餘年曆練得出類拔萃,無論是同門師兄弟還是峰主長老都對他贊不絕口。就連當初離開林卻,他也是平靜接受,不哭不鬧,一如現在,整個人淡如新雪。
二人一路沉默到了代掌門面前。
玉光被歡歡喜喜圈養,宗門一切事務交由代掌門盧與宋處理,今日是盧雪深閉關的最後一日,盧與宋特地叫了兩人過來。
“聽說你又到處毆打門内弟子了?”盧與宋坐在書案後對林卻說。
這麼多年的來往,盧與宋已經稱得上林卻半個長輩,她溫和又有力量,也總把林卻當小輩看待。
對此林卻表示不置可否,他尊敬盧與宋,但可不想白白矮了譚雲樓一頭。
“是他先冒犯雪深在先。”林卻說的振振有詞,他還收手了,已經很給面子了。
“行了行了,那邊已經處理好了。”盧與宋不想再聽林卻的歪理,“明天雪深出關,他可要繼續留在仙門?”
盧雪深出關後便可與林卻見面,他們當初把盧雪深帶回還真仙門為的就是隔開兩人,現在問題迎刃而解,回到四方天地也是情有可原。
林卻搖頭,“我想帶他回去,但這要他自己選擇。”
林卻尊重盧雪深的選擇,即便是他打算繼續留在仙門他也不會阻止,打不了他也搬過來就是了。
三人又聊了些旁的事務,盧與宋起身從書架上取要用的卷宗,林卻視線不經意掃過她的肚子,疑惑了一瞬。
他突然不說話,譚雲樓順着看過去,也看到了盧與宋微凸的小腹。
白衣劍仙見兩人同時看過來,不由得撫上自己的肚子,笑容溫和又明媚,“如你們所見,我有孕了,四個月。”
兩個沒見過世面的男的齊齊後退,眼睛瞪得老大。
“怎麼這個反應?”盧與宋笑罵,“有這麼做叔叔伯伯的嗎?”
“真,真有個小東西在裡面了?”林卻聲音有幾分顫抖,這是他第一次遇到這種事。
譚雲樓也反應過來:“孩子爹呢,為什麼不伺候着!”
說孩子爹,孩子爹就從門外走了進來,手裡還握着兩本書:“喲,熱鬧着呢。”
黑皮大狗用書拍開礙事的兩個男的,“讓開讓開,别擠着我家夫人。”
他把盧與宋扶到軟塌邊上,動作輕柔而小心翼翼,生怕哪裡碰了摔了。
“你來做什麼,來了也不幫忙,不如不來。”
盧與宋小小踢了他一腳,玉光一臉歡喜的受了,還幫她揉了揉腿。
“胎教,我問了好幾個有育兒經驗的書香世家,他們說教育得從胎裡抓起,”他抓起自己帶來的兩本書,“書我都挑好了。”
一家三口其樂融融,林卻和譚雲樓兩個人在這裡幹看着,最後帶着一腦門狗糧默默退場。
二人剛出了主峰,便見雪峰的外門弟子着急忙慌的跑過來:“魔神大人,雪深師兄要出關了!”
二人得了消息連忙往雪峰飛,林卻更是縮地成寸,幾息間趕到了雪峰上。
雪峰常年被冰雪覆蓋,但實際上下雪的日子每月隻有幾日,他們離開前雪峰晴空萬裡,現在卻是大雪紛紛。在這場大雪裡,後山封凍的冰震動着逐漸裂開,雪白一片,林卻見到了寒冰後長身玉立的青年。
“父親。”
青年的長發由玉冠束起,一身純白衣袍,腰間系着暗銀紋金帶,眉下是柔和慈悲的眼眸,身量挺拔如一支青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