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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日之後,林卻隻能白天跟盧雪深親個小嘴,到了夜晚,期就會拉着譚雲樓嚴防死守,連帶着譚雲樓幹脆都不在還真仙門住,直接搬回了四方天地。
林卻:沒必要,根本沒必要。
他根本就不敢再招惹盧雪深!依照現代的設定,盧雪深就跟那鑽石一般的男大差不多,他老骨頭老腰的怎麼可能惹得起?
日子就這麼過着,仿佛又回到了從前那樣的生活。
似乎這三百年來的分離什麼都沒有改變。
這幾個月的歲月靜好,讓林卻動了長留此間的心思。天水河的怨氣雖與日俱增,林卻定時定點每年都會去一趟淨化,所以前三百年也都相安無事。
時值七月初,又到了他給天水河祛除怨氣的日子,期知道他每年這日都會出去一趟,所以她從不過問。隻是今年多了譚雲樓和盧雪深兩個人要瞞着,譚雲樓好糊弄,難辦的是他家雪深。
所以這幾日他都有些心神不甯,在盧雪深還沒有開口問之前,期就已經猜到了林卻在擔憂什麼。
她大發慈悲的做了一回林卻的救世主:“今日午後,與宋要過來小住一段時間。”
已經到了七月份,距離盧與宋的預産期不足兩月,實在不是随意出行的時候。
“小師妹說今年她不會嶺南,特意帶着玉光到四方天地提前過個中秋,畢竟今年是我們幾個這麼些年來第一次團聚。中秋前後她估計是要發動了,趁着現在胎象安穩提前過來。”譚雲樓解釋。
林卻眼睛倏然發亮。
“午後你們要先去仙門交界處接他們嗎?”期問。
林卻故作懶散的說:“我就不去了,雪深代我去就行了,懶得動。”
仙門交界處和林卻選取的點位直接是對角線,便是他在這邊翻雲覆雨那邊也不一定察覺,簡直就是計劃通。
“對了,你們普度寺忙了這麼多年,佛子找到了嗎?”林卻突然想起來問。
普度寺一個佛子硬是尋了三百多年,就是不見其蹤迹,林卻都快要懷疑他們被騙了。
期歎了口氣,“佛子的蹤迹似有若無,總像是被什麼掩蓋,毫無頭緒。”
就連最有活力的期提到這件事也有些沮喪,衆人便不再談論,轉而聊起别的話題。
最終,期帶着盧雪深和譚雲樓三人去交界處接人,林卻待到他們都離開後,自己一個人悄悄往相反方向去了。
除了祛除怨氣,他還打算潛入天水河将自己的本體取出來。到時候就算是天水河再怎麼召喚他,他都不會再回去。
美汁汁。
河水湧動,林卻站在河邊思索片刻,挑了個熟悉的樹下站着準備法陣,卻感覺到袖中的傳音玉符瘋狂抖動。
林卻挑眉,手指在玉符上一抹,對面喧鬧無比的聲音立刻傳了過來。
“快!加固結界!别讓怨氣再碰到與宋!”
“送到四方天地,小師妹你再堅持幾步,就要到門口了!”
“師叔,師叔你醒醒!”
“先别動她,她現在不能動!林卻,快回來!與宋早産了!”
林卻捏着玉符連法陣都顧不上手,全力向對角線的方向瞬移。等他到的時候,隻看到盧與宋的血一滴一滴在地上,整個人被黑氣纏繞,已經是半昏迷的狀态。
“怎麼回事,她怎麼會突然染上這些東西!?”林卻驚訝。
怨靈分許多種,其中怨氣最重的便是含恨而死的厲鬼所化,纏在盧與宋身上的無一不是厲鬼的怨氣。感知怨氣來源的林卻,能看到那些怨氣正在瘋狂的向盧與宋的孕肚裡鑽。
他們想奪舍。
“是我……與宋……是我,他們還是不肯放過我!”
玉光雙目赤紅已經接近崩潰,妻子的意外讓他難以接受,口中不斷地念叨,手裡的法陣還不要命的一個個打開,将幾人周圍隔出了一個相對安全的結界,阻隔了外面怨靈的瘋狂襲擊。
玉光曾與怨靈交易,甚至還被怨靈控制過,他是腹中孩兒的父親,連帶着這個孩子都有染上怨氣的可能。
不,現在是已經染上了。
期皺着眉頭,在這樣緊急的情況下她顯得異常冷靜,她脫下手裡的黑色佛珠給已經不省人事的盧與宋戴上,然後對林卻說。
“這孩子會是那些怨靈最好的容器,林卻,與宋馬上就要生産了,你懂我的意思嗎?”
林卻能吸收、祛除和淨化怨靈,這件事期是知道的,現在就看他能做到什麼程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