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吃啊!”
安渝一邊吃着還不忘誇這家店的口味。
山珍海味吃多了總會有些膩,酒釀是被放在冰上的,以至于喝的時候冰冰涼涼的口感甚是爽口。
變成了解膩的絕配。
酒足飯飽過後才将将到了正午,從窗口往下望去,來往的人少了些,而有更多的人走進了這家酒樓。
“這家店生意可真好。”
正說着,店小二送上來了兩份糕點,和酒釀一樣是冰冰涼涼的。
“畢竟開了二十多年,糕點來了,小渝還吃得下?”
“當然,吃甜品是有另外的一個胃的。”
陸時宴已經說不清這是第幾次在安渝面前啞口無言,隻得無奈笑着。
說是糕點,更像是冰冰涼涼的冰淇淋蛋糕,香而不膩入口即化,微涼的口感更有種吃冰激淋的感覺。
“殿下,我一會可以打包兩份嗎?”
少年雙手捧着碟子,上半身前傾靠在桌邊,微微仰着頭,眼裡仿佛有星星在閃的那般明亮。
陸時宴看着這般的少年,輕輕吐出一個“好”。
果然人還是隻有一個胃,安渝吃了一整份的奶糕,衣服被微微撐起一個幅度,坐着時十分明顯,整個人站起身才好些。
飯後隻有安渝和陸時宴兩人在街上閑逛,墨影被安排将兩份糕點送回府上冰好。
安渝吃撐了打算消消食,便推着陸時宴在街上慢慢悠悠的走着,時不時看着街邊的小鋪。
胭脂水粉的不看,成衣布料的不看,小吃商販的也不看,沒什麼令安渝感興趣的,有些失了興緻。
正打算和陸時宴說打道回府,卻突然看到前方的小鋪上擺着零零散散或大或小的石頭,前方圍了五六個人,鬧哄哄的很是熱鬧。
“王兄,我就看這行。”
“可别聽他胡說,他上次啊,連買了三次可一次沒中。”
穿着華貴的公子哥們七嘴八舌的讨論着,小鋪正前方站着一位身穿鵝黃色的男子,身材高挑衣着華貴,一臉糾結的盯着眼前差不多大的兩塊石頭。
“公子,你買不買啊,不買别耽誤我做生意啊。”
掌櫃催促道。
男子一揮袖,大聲道:“買買買,這兩個我都要了。掌櫃的,現在就切。”
一下到了一幫人最期待的環節,立馬将掌櫃圍住,目不轉睛的盯着掌櫃切那兩塊原石。
安渝在後邊不慌不忙的推着陸時宴,此時他蹲下身,比輪椅上的陸時宴矮上一節,仰頭說話時,目光還在往那邊看。
“殿下,你信不信,這兩塊最多切出一小塊玉髓,還是很差的那種。”
陸時宴說話時也微微垂着頭,一縷頭發還飄到了安渝的臉上,被對方随手用手撥開了,“你還懂賭石?”
“略懂而已。”
兩人說話的功夫,那邊兩塊原石已經被切開,不出安渝所料,隻得了拳頭大小的一塊玉髓,斑斑點點的充滿了雜質。
黃衣男子頓感懊惱,怒氣沖沖的扔下一袋銀子頭也不回地走了。留下那一衆小弟在原地大眼瞪小眼。
“哎,走走走。”
“走吧走吧。”
被切出來的玉髓被扔下桌旁無人理會,落在最後的那個小弟本已經轉身走了,想想還是轉身回來将那玉髓取走。
年輕掌櫃望着一幫人離去,“啧”的一聲搖了搖頭。
“我要這個。”
再回過頭,掌櫃就看見一個身着青色衣袍的小公子,精緻的五官笑意盈盈的笑着拍着一塊原石。一旁還有一位身着白袍的公子坐在輪椅上,雖如此也絲毫不影響其出塵氣質。
被兩人驚豔了一陣,掌櫃很快反應過來,立馬讓安渝付錢。
這塊原石不出巴掌大小,表面凹凸不平,從擺在攤位上那一天起便在最角落放着,桌上的原石換了一批又一批,唯獨這塊一直沒人買,如今終于來了個冤大頭。
“公子,可要現在切?”這原石收來時便是低價,如今賣出去也是攤位上最便宜的,掌櫃随意的将原石放在桌上問道。
“切,小心着點。”
安渝說完,還不忘轉身對着陸時宴勢在必得的一笑。
本有些凹凸不平的表面被老闆一刀切下去,從不同的切面上均露出不含半點雜質的翠綠色,當即惹得掌櫃驚呼一聲。
随着的第二刀第三刀逐漸落下,掌櫃的手都在抖。刀刀切下後露出的都是那純粹的綠。
“這,這是一整塊的帝王綠!”掌櫃的震驚的刀都脫手了,任其随意的落在地上。
正午的陽光直直的照在一整塊玉石上,半透的玉石被陽光照穿,連一絲一毫的雜質都沒有。
老闆的驚呼早就引起了周圍人的注意,越來越多的人圍了上來,周圍漸漸被圍了個水洩不通。
安渝帶着陸時宴稍微挪了挪,“殿下,怎麼樣?”
“小渝厲害。”
兩人的話在人群中聽得并不清晰,陸陸續續有人大聲喊着。
“這也太走運了!”
“公子,公子賣不賣,我出這個數!”
“公子我給的多,我比他多一倍!”
“我,我兩倍!”
……
衆人聲音越來越大,在市集上格外引人注目,安渝隻得大喊一聲:“我不賣的。”
說罷,将桌上的一整塊帝王綠翡翠拿過來,直接塞到了陸時宴手中。
推着陸時宴走出了人群,快步朝馬車處走去,直接将衆人抛在了身後。
一整塊玉石在光下惹眼極了,路過的人還是紛紛朝這邊看過來,最後還是陸時宴用衣袖遮住,才減少了投過來的目光。
待到了馬車上時,安渝已經累得氣喘籲籲,一下癱倒在軟墊上大口的喘着氣。
“來,喝杯水。”
墨影得了陸時宴的吩咐,回程的馬車駛地不慌不忙,颠簸感一下減少了大半。
一連喝了好幾杯水,安渝才覺得好多了,連忙問:“殿下有沒有覺得不适?”
“無事。不過小渝,這麼大一塊帝王綠翡翠,可有想做的東西了?”
安渝聞言沉思片刻道:
“現在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