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後的一衆年輕太醫更是一個個跌坐在地上,滿臉的惶恐:
“皇後娘娘,娘娘饒命!”
“娘娘饒命啊!”
誰都無法接受死亡的命運,頓時求饒聲此起彼伏。
刺客還沒查清任何人不得離開,骁王靠在椅子上看着這一場刺殺,好像想起了什麼,突然開口道:
“聽聞大商二皇子為皇帝獻上與仙丹,可有此事?”
陸宥齊:“卻有此事。”
“與仙丹可使常人延年益壽,重病之人完好如初,亦可解百毒。”
骁王說完這句話,陸宥齊像是大夢初醒般:“快!快拿上來。”
大太監連忙将其呈了上去,一顆金燦燦的丹藥放置在盒内,皇後連忙将其塞進皇帝口中。
兩秒後。
“咳——咳咳。”
“陛下!”
“天佑我大商!”
“天佑我大商!”
太醫見狀,也知道自己的命終于是保住了,連忙幫皇帝處理傷口,腹中的利箭也終于被取了出來。
太醫顫顫巍巍地把沾染了血迹的箭呈到陸宥齊面前。
“西良!”
握住手中的利箭上西良國的印,陸宥齊咬牙切齒吐出兩個字。
“把西良二皇子拿下天牢候審!”
直至這句話說完,安渝才看懂了陸宥齊今天最終的目的。
“貴國二皇子空口無憑就想讓本宮受了這無妄之災?”
悉沉收了吊兒郎當的模樣,坐在椅子上沒露出一絲懼色。
“這箭柄上西良的印又作何解釋?”
“若真是我西良的刺客,又豈會蠢到用自己的印!”
悉沉眸子沉了下來,本就異域的容貌平添幾分狠厲。
“事情查清自會有定奪,二皇子請吧。”
陸宥齊說完,悉沉身後的禦林軍上前将其控制住,在衆目睽睽之下帶了下去。
事情總算平靜了下來,皇後一下子癱坐在椅子上,卸了全身的力。
“諸位,今日之事還望諸位不要外傳的好。”
“二皇子說的是。”
“臣知曉。”
禦林軍讓出了離開的路,弘昌帝的傷要繼續診治,很顯然此刻的氛圍也不适合繼續慶壽。
衆人紛紛離席,三兩成群的大臣們邊走還一邊小聲讨論着。
“殿下,我們也走吧。”
陸時宴點了點頭,兩人跟在一衆大臣身後準備回府。
走了還不足百米,被一道身影擋住了去路。
“太子殿下。”
一身繁複的衣袍襯托地人更是膀大腰圓,而立之年的臉上卻不見一絲皺紋。
“骁王殿下。”
陸時宴語氣淡淡的,點了點頭表示敬意。
“太子妃昨夜受神仙指點,可是與我族聖母通神之術大同小異?”
男人話中毫不掩飾的高高在上,聽得安渝極為難受。
“原來貴國聖母的通神之術便是做夢?那還真是罕見。”
安渝撇了撇嘴,語氣也搞不到哪裡去。
“你!”
骁王果不其然又惱火起來,安渝不再理會,和陸時宴直接在其身邊擦肩而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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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都快傳出神話來了。”
雲梁與墨寒在院内的石桌旁閑聊,時不時抿一口茶潤潤喉。
“北冥那聖母哪有這麼厲害的手段,還與仙丹?若真是如此,現在就該北冥統一三國,而不是現在三國鼎立的局面。”
墨寒也覺得不過如此,可壽宴上一事又太過蹊跷。
“殿下。”
兩人正琢磨不出所以然來,陸時宴與安渝剛好回來。
“殿下可還好?”
雲梁問完,還不等陸時宴開口說什麼,已經端了一碗黑乎乎的藥遞過來。
“殿下的腿施診便不能斷,今日不可避免,喝這個藥阻隔一日便可。”
濃濃的中藥味兒散的四處都是,安渝看着都覺得難以下咽,正想說拿着蜜餞。
陸時宴已經端了過來一飲而盡。把碗放在桌上,喝口茶漱了漱口,連眉頭都不曾皺過一下。
“雲梁,可還有什麼藥與三絕前期症狀相似且不傷及要害。”
“這——”
雲梁一時頓住,突然像是被打通了任督二脈,一切都連上了。
重重點了點頭:“有。”
墨寒思索片刻,接着道:
“殿下是懷疑二皇子自導自演這一場刺殺,不僅賺得獻仙丹的孝子美名、救了陛下的命,還順帶為将軍挖了個坑。”
陸時宴沒回話,反而問道:“今日可有什麼人到過府上?”
此話剛一出口,墨影的聲音在身後響起:“将軍,此人說要事禀報。”
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子跟在墨影身後,身上的菜籃子還沒來得及放下,滿臉的灰塵遮住了原本的樣貌,衣衫褴褛仿佛在街邊的乞丐。
“在下駱桑,參見太子殿下。”
男子單膝跪下,右手搭在左肩竟行了個西良國禮。
“起來吧。”
駱桑站起身後,雙手在臉上摸索片刻,從一邊上扯出一條縫隙,撕下了整面人皮,露出西良國獨屬的深邃眉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