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位來的正是時候,陛下剛剛用過早膳,正在看書呢。”
沈橫輕聲說:“勞煩孟公公進去通報一聲,微臣有要事禀報,事關壽宴一事。”
大太監聞言面目嚴肅,一副極為惱怒的模樣:“此事确實緊要,請三位稍等片刻,老奴進去通報一聲。”
孟海連忙轉身小跑着進了寝宮,不出片刻,又出來将三人帶了進去。
“兒臣參見父皇。”
“臣參見陛下。”
皇帝半躺在龍床上看着書,龍帳并未收起,三人隻能看到弘昌帝隐隐約約的身形。
三人進來對方也并未擡頭,聲音幽幽從帳内傳出來,似是氣虛:“老二,朕不是讓你監國。悉沉一事你自行處置便好,怎又跑來見朕?”
“兒臣并無要事,是沈大人。聽聞沈大人找到了謀害父皇的真正兇手,兒臣自然是要來從旁協助。”
“真正兇手?沈愛卿說說看。”
許是弘昌帝終于提起了興緻,放下了書。在龍帳後稍微坐直了身子,視線也朝這邊望了過來。
“骁王也來了?”
骁王聽見弘昌帝略顯疑惑的喚了一聲卻隻冷哼一聲。
沈橫見狀:“陛下,臣昨夜收到了一封密函,說骁王殿下才是幕後主使。臣一早便去了骁王驿站搜查,果真在骁王房内找到了幾十支箭。”
果不其然,弘昌帝聽聞神色一下凝重。
“雲骁,你好大的膽子!”
而骁王卻不緊不慢:“難道大商的皇帝便是如此斷案的?”
陸宥齊連忙開口:“父皇,兒臣以為此時卻有蹊跷,密函來處尚不清楚,像是有人将禍水引到骁王身上。且我朝與北冥睦鄰友好近百年,骁王怎會謀害父皇。”
弘昌帝良久無言,而後緩緩道:
“沈橫,你就隻找到了這些便來見朕?”
語氣幽幽,而态度已然偏向骁王與陸宥齊。
“回陛下,微臣還在骁王殿下的房中找到了仿制西良國的印章,與箭上無異。”
“沈大人為何就能認定這些就一定是骁王殿下所有?北冥多年來為父皇提供各種仙品藥膳,壽宴上更是為父皇獻上仙湖水,怎可有不臣之心?”
陸宥齊一番話将沈橫堵的啞口無言,甚至連本想要說話的弘昌帝此時都把話收了回去。
骁王這時的面色滿是諷刺與得意:“貴國臣子做事不過爾爾。而提到仙湖水,陛下此時飲用最為恰當。”
弘昌帝聞言立馬提起了興趣:“骁王何出此言?”
“仙湖水便是孕育與仙丹的寶地。我族聖母在此處孕育仙品,與仙丹解了陛下的毒,孕育其的湖水自然是絕佳的補品。”
弘昌帝聽完大悅,像是已經忘了骁王房中找到的箭與印章。
“甚好,骁王有心了。”
沈橫在一旁見這一幕也是有些坐不住:“陛下!”
“好了,沈愛卿。朕知曉沈愛卿急着破案,那既然如此,沈愛卿便将此事查清再來與朕講。”
不等人再說些什麼,弘昌帝再次仰躺下去:“朕乏了,你們出去吧。”
骁王率先往外走,路過沈橫時嘴角輕挑眼神挑釁,“大理寺卿,請回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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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橫走在宮内長得望不到盡頭的小道之中,思索着自收到密函後的重重細節,越發覺得骁王最後的态度一定有異。如此專注得連身後急匆匆的腳步聲都沒注意到。
“沈橫!”
肩膀猛地被人拍了一下,待沈橫轉頭時人卻已經跳到了另一邊。
沈橫無奈,卻半點不見生氣:“四王爺怎麼在宮裡?”
陸慕風佯裝生氣道:“都說了多少遍叫我慕風,原先是日日四殿下四殿下的喚我,如今又是四王爺。”
惹得沈橫心情都輕松許多:“是我的不是,慕風怎麼進宮來了?”
“來見見母後和舒玉。”話音剛落,陸慕風又原諒對方似的一隻胳膊搭載沈橫肩上:“你可好久未曾與我喝酒了,走走走,今日我請你。”
沈橫隻得歎了口氣:“慕風,我還要查陛下遇刺的案子。不如下次,定陪你不醉不歸。”
“不是已經抓了悉沉,為何還要繼續查?”
“如今又有了新的線索指向别人。自然是要查的。”
陸慕風更是靠近了些,悄悄地在沈橫耳邊道:“那不如今日你陪我去喝酒,這個案子我便同你一同查。我們再一同去找太子皇兄。”
沈橫耳邊有些癢的後退了些:“這,怕是不合規矩。”
“沈橫,沈大人。你若是守規矩怕是破不了案了。”見對方态度不再那麼堅決,陸慕風也不管對方是否答應便拽着沈橫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