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快,抓緊時間下,我殿後。”萊伊看大半的安保人員迅速進場,一邊聯系遊粼,“你現在到哪裡了,我們預計兩分鐘後到達後二門。”
“我再轉個彎就到,這路上離影院越近流動守衛越多,你們出來的時候要小心。”
“好。”
三個黑影先後滑降,輕輕落地,絲毫沒驚動任何人的注意。萊伊抖了抖卡在陽台欄杆上的鈎索,繩索掉下來被穩穩接住。回收完工具,萊伊又巡視一圈,确認無人目擊後,果斷踩進暗處,借着黑暗的掩護朝尤清木二人快速趕去。
“這兩位大哥,我是今晚受邀來的嘉賓,因為一些私事耽擱了,能不能通融通融?”遊粼墨鏡一戴,淡妝一化,身段氣質看起來确有大明星的感覺。
後二門門口站崗的安保猶豫地看了她兩眼, “請出示邀請函。”
“啊對對,差點忘了,讓我找找,邀請函……”遊粼在身上摸索起來,“放哪來着呢,我記得就放在包裡啊……”
“嗯?”門口的六名安保疑心漸起,看那個女人磨磨蹭蹭半天,遲遲交不出一封邀請函,為首的隊長,揮揮手,下令抓人。上面通知了,所有舉止奇怪的嫌疑人,統統抓活口。
不知是誰先悶哼了一聲,守門内的幾個人紛紛癱倒在地,隊長直覺身後一涼,連忙轉頭,詫異間,見黑暗中一雙長着獸毛的手刺向雙目,他沉了口氣,冷靜下來,舉起長槍借勢轉身撥開。
由于圍牆裡的動靜實在太大,門外的人注意力不由被吸引過去,安保們扭頭看去,遊粼趁機開槍,麻醉針射出,正紮在那幾人耳後,位置之隐蔽,不仔細看很難被發現。
連開幾槍後,後二門的安保又倒幾人。最後一人,尤清木手起刀落,重擊敲暈。
“上車。還有三分鐘,下一班流動安保就要來了。”遊粼不再廢話,立刻上車掉頭。
待後座二人坐定,萊伊也趕到了。一把跨上副駕駛,拉門系好安全帶,遊粼油門一踩,四人飛速駛出,車頭一揚升空進入軌道。
日月大緩緩松了口氣。終于出來了,剛剛打鬥之時,日月大生怕那些人開槍,槍聲一放,幾百号人一圍,他們幾個今晚注定是插翅難飛。
前排的萊伊仍是眉頭緊鎖不敢松懈,上車後第一時間就找上了布朗。
“我是萊伊,你那邊情況如何?”
“一切都沒有異常,不過我暫時還沒有進入飛船,萬一出事了,待會好接應你們。”
“形容一下你那邊的環境。”尤清木不是很放心。
連他們要潛入光明影院的消息都能被提前一天洩露,距離萊伊公布飛船位置已經過去有段時間了,聯邦的内鬼不該遲遲沒有動靜,再這樣下去,還不施加阻攔,他們馬上就要離開火星了。可一切真有這麼簡單嗎?
藍灣港待船室裡的布朗聽罷,看了看周圍,仔細道:“待船室人很多,嗯,有的在打電話,有的在吃東西,還有些人在玩通訊器……”
萊伊突然插話,表情嚴肅:“剛收到星河的消息:十分鐘前後二門的人被發現了,并且諾将軍找歸今借過幾隊人馬。”
“那布朗你隻看有沒有好幾個人盯同一個人的現象,或許他們的眼神不明顯,但幾乎都坐在那一個人周圍?并且他們幾乎都是寸頭,身形高大,要快,一旦你觀察時間太久,他們會起疑心。”尤清木試問道。
她對于歸家的私兵可太熟悉了,過去的大半年裡,日夜不停地看守着,尾随着她的人,形式特征她怎麼可能不知道。
“我調查過,諾将軍是五前年才回火星,在這之前,他一直在北邊的戰區星生活,擔任北總将。興許是聯邦政府的人不想他手中權力太大,才刻意削減了他在火星的勢力。”
萊伊繼續解釋,“光明影院的人我們是見過的,是很明顯的正規軍,由此一來,他借兵的唯一用途大概就是在藍灣港了。而且他不想讓這件事鬧得太大,否則何至于找上歸今借人。”
“我看到了,有,确實有一些人和尤清木說的一樣!”布朗不由得心中駭然,要是萊伊他們真就這樣空着手來了,無異于是甕中捉鼈。
“不錯,既然如此,你馬上離開那個地方,行動盡量表現得正常一點,藍灣港人多他們不會發現的。出去之後去塞辛草場等我們。你隻有七分鐘時間。”尤清木快速浏覽地圖,轉而命令遊粼掉頭,“接下來車往哪開聽我的。”
遊粼望向萊伊請求指示。萊伊颔首給予了尤清木很大的話語權。
“左拐……左拐……升兩個道……”
最後,萊伊一行人在某個不知名賭場停下。
“兄弟,通報一下老黑,就說孩子來找他要貨了。”尤清木掏出一小袋沉甸甸的硬币,看起來頗為上道,“勞煩。務必快一點,我趕時間。”
那看門的小弟拿過布袋,半信半疑打開查看一番,見裡頭全是金币,臉色又一變,接着谄媚兩聲,“嘿喲,小貴人出手真是大方呀,您等着,今兒就算是火星爆炸,咱也要替您把黑爺請來。”
他轉身撩開門簾,裡頭的光亮洩出,夾雜着徹夜不停的吆喝,煙味,汗味,劣質香薰味溢出,尤清木不由地皺了皺眉。
萊伊也不動聲色捏了捏鼻子,“你打算幹什麼?”
尤清木狡猾一笑,“當然是幹好事啦。”
老黑背着手走出來,耳朵上夾一支煙,步伐沉穩,看起來精明而狠厲。據倫桑所說,老黑已經年過六十,如今一見,面色紅潤,精力蓬發,對上那雙貪婪的眼睛,一眼便知他偌大的野心。
“哦?你就是那小子說來拿貨的人?”老黑把面前四人從上到下都打量了一番,繼續問道,“這次的貨可不簡單,我怕你擔不起。”
“錢到位一切都好說不是嗎?按道上的規矩,不問來人,不問去往,不問原因。相信你比我更懂。”尤清木丢過去一張無戶黑卡,“帶路吧。”
老黑揮揮手,通報的小弟雙手奉上自刷機後立馬退場避嫌。
老黑先刷卡驗金,确認數量無誤後伸手示意四人跟上。
穿過金碧輝煌醉紙迷金的賭場,登上一圈又一圈的樓梯,一行人最終來到樓頂。
老黑獨自一人進了天台上的一個小屋,觸屏輸入一系列指令後附上他自己的掌紋,天台地面瞬間凹陷出形成一層層向下的階梯,露出内部一輛嶄新無比的小型飛船。
整個飛船呈暗紅色,船體純淨無暇,表面鍍漆亮地反光,排氣管未染過一絲煙塵,船翼弧度起伏幹淨利落,給人以一種莫名的高貴和奢侈感。
說實話,尤清木對它并不算滿意,花裡胡哨毫無關系的圖案印滿全身,而那些圖案之間基本都沒有聯系,就像炫富之人把所有貴重東西戴滿全身。尤清木對設計這艘飛船的人的品位感到質疑,土,極緻的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