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廉回到客棧時岱極已經等了他一會兒了。
“還想做什麼?”長廉已然累了,隻想躺下。
今夜長廉遇刺後榻月立馬将他帶到屋内。而岱極顯然已經等待多時,一上來就解釋了赤蓮并給了長廉嬰垣玉膏,要他給方清把鑰匙送過去,并說隻有把鑰匙給他才能解決一切,也隻有鑰匙離手,岱極才會告訴他鑰匙的用處。
但長廉很快就發現不對勁,如果岱極是需要立功才能進入議會,此處邏輯并不想通。長安出事了,他解決了,之後鞏固兩國合盟,并且帝啟為了感謝他們送去絲綢和谷物,這才是立功,壓制妖物反而對他不利。
總而言之,他說的和做的截然相反,顯然是撒謊了。又或者,故意讓鑰匙離手,就是為了诓騙長廉去太華。
偏偏長廉也了解岱極在想什麼,他就是笃定自己一定會去太華才偏要問。
“你隻問我妖亂如何解決,源頭在方清,他退了便解決了。但妖物還是失控了,這是我的判斷失誤。至于鑰匙,我已留了印記,我的也光蝶能追蹤它的蹤迹,但隻有七天,七天後印記會消失。他必定會返回太華,我們可以直接往太華走。若是以飛舟前行,返程的飛舟基本滿了。它們需要最大程度運送貨物回去,所以不會貿然接受一個全無預約的遊客。你能選擇的飛舟隻有一趟,是山為的。”岱極追着長廉喋喋不休,言下之意就是你想去太華就得我和一起。
“細枝末節都計算得如此準确,是我低看了你。”長廉率性,一聽岱極又是算好的,生氣得很。
“阿河。我并非算計,這隻是湊巧。”
“你自己相信麼?”長廉扭頭便不再搭理他。
瞬間,看見西邊一束金光直破雲天。
長廉翻身起來時看到的景象,還有殘留的光柱,隻是金光漸弱。但西方厚重雲層被破開,向下卷出雲圈,清晰無比。
岱極說着說着忽然就定在那裡不動了,長廉看了他一眼,知道這是神仙的把戲。那位神仙又來了,每次都是如此,身邊人忽而靜止不動仿佛入畫,仿佛天地間隻剩他二者活物。
“啧啧啧,此間大禍呀!”神仙搖搖頭,坐在榻上,望着開陽的方向。
“百年前的那場大戰也是這樣,吞噬了一切。”神仙說,“殘棋,死局,難解啊。”
“能不能說點我聽得懂的。”長廉懶得猜他的啞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