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厭看了他一眼:“也就你還笑得出來。”
朱厭,此次太華商人之首。昆侖人士,家傳神遺血脈,但朱厭的神遺能力并不算突出,僅僅是視覺幻術,且範圍極小,堪稱廢物。在太華,神遺能力大小與地位直接相關。所以朱厭雖然經商上是個天才,但地位卻是最末。
“重黎少主就是逃又能逃到哪去,不還是得回太華。回去了也是死路一條,這麼着急做什麼?”蓐收道。
“英招說了,抓住他就能進入議會。也就你不在乎。”朱厭說道。
“朱厭大人腰纏萬貫,理會那些做什麼?我要是您,就帶着錢财遊山玩水去了。”蓐收道。
“與你說不清楚,我有事先走了。待會就清場了,你也早點回吧。”朱厭道。
“好。”蓐收笑道。
朱厭看着陽光裡的少年回首笑得燦爛,感慨一句年輕真好,匆匆走了。
2
太華與東夏來往多年,兩邊的大家族利益交纏頗深,建立在這之上的友誼充滿銅臭與血腥味。
蕭策安,箫貴妃的生父。天啟箫氏,天下五大族之首。
天啟城四大美人之一的弄玉便在箫家。
此刻美人帳後撫琴,帳前歌舞升平。幾日前命喪于此的鄭國夫人血迹未幹,便又有新的歌姬在此撫琴。
這就是蕭策安。
宴上請的是以朱厭為首的太華商人。
是一舞畢,蕭策安屏退衆人,僅留下朱厭一人。
“看帝啟的态度,并不在乎岱極的逃走與否。隻是開元節已過,就得找理由向太華開戰了吧。到時候你我的生意得受多大的影響。”朱厭道。
“朱厭,我是個商人,不是蠢人。岱極逃走對你們來說,根本無關開戰與否。大不了找個替死鬼,用易容術一換,扔去帝啟面前,就說他已經死了。你們急切地殺了他究竟為何?”蕭策安大腹便便,坐在主位,一手青銅酒樽,一手拿肉,聲如洪鐘,滿臉不屑。按理岱極安危與他無關,皇家聲譽對他來說也事小,實在不怪他不願多理會。
朱厭發出陰沉的笑:“岱極乃是大神遺,這一點你清楚吧。長乘夜觀星象,說他将回到太華,帶來殺戮。我們隻是為了太華安危着想。”
蕭策安冷笑道:“好一個太華安危。罷了,你我合作這麼些年,在我的地方辦件事還能怠慢了你不成。岱極若是還沒出城,我定會找出來把人給你,但若是出城了……”
蕭策安話音拖得很長,一縫眼睛細細觀察這朱厭,意味深長。
朱厭自然是禮貌笑道:“若是出城了,便隻能去太華。那裡有的是豺狼虎豹等着他。”
“那你為何還要在這裡大費周章找他,直接放他出城不好嗎?”蕭策安試探道。
“因為有人出了大價錢要他的活口,一個誰都無法拒絕的價錢。”朱厭仍是禮貌的笑着,臉上卻多了幾分陰險。蕭策安喜歡他這樣的神情,因為這讓他感到親切,也能确認,兩人是同路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