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胡玉鳳驚呆了。
秦文禮也驚呆了,他忙追問:“走哪裡了?給人拐走了還是咋的了?”
也不怪他第一反應是被拐,二寶媳婦腦子缺根弦,但又長得頗為漂亮,最是容易上當受騙。
“不是拐了,就是……就是跟着隊上那個養蜂的跑了,二寶就去找了……”胡玉芳頗為難以啟齒道。
好家夥!!!
秦文禮一時沒想到就短短十來天沒見,小姨家就幾經變故。
“那你咋不早說呢,大家都幫着找找……”胡玉鳳罵妹妹。
“說啥呀,怪丢人的,這也是二寶的命,找着了領回來,找不着打光棍呗,反正也有後了……”胡玉芳撇撇嘴。
二寶的“後”,就是秦文禮剛下車見得那倆鼻涕小孩。
胡玉鳳一時沉默,也不知道說啥好了。
三人坐了片刻,胡玉芳起身去給羊添草。一百多隻羊喂着得多少草料?
胡玉鳳索性起身道:“我和文禮去看看大哥,你趕出山放會兒。”
胡玉芳幹脆鎖門,轉身就準備去放羊。
“你把門鎖了娃咋辦?你領着去?”胡玉鳳見倆小孩被鎖在院外問道。
“我領他們幹啥,在外邊玩吧。”胡玉芳毫不在乎。
胡玉鳳無語,招呼倆小孩:“算了,跟姨奶奶走吧。”
倆小孩打打鬧鬧跟上。
大舅家和小姨家隔着一個山坳,孤零零蹲着三間房。
秦文禮拽了拽,門上虛搭着的鎖鍊就開了,兩人推門進屋,又趕緊出來,
屋内一股濃烈的尿騷味沖門而出。
胡玉鳳眉頭皺的能夾死個人。
秦文禮問倆小孩:“知不知道你大爺爺去哪兒了?”
小孩想了想,說早上見他,說要去廟裡。
幾人在門口等了等,秦文禮正要去找人,才見一年約六旬,胡子花白的老頭一手背在身後,一手拎着個袋子慢慢悠悠走來。
瞧見兩人笑道:“文禮跟你媽來啦?門開着呢咋不進屋?”
胡玉鳳氣沖沖道:“你這屋咋進,大白天的尿盆也不倒,把屋子弄得像個茅廁……”
大舅也不生氣:“我這不沒想到你過來嗎,早知道肯定倒了。”
胡玉鳳聞言氣道:“我不來你就不收拾?你一人住呢,你稍微收拾收拾自己住着也舒服,我跟你說多少回了……”
“行了行了。”胡大舅打斷妹妹:“我倒是想有個伴幫我收拾呢,這不是被你給折騰走了嘛……”
胡玉鳳聞言氣結,嘴唇顫抖到底沒說話。
秦文禮趕緊道:“大舅你去廟上幹啥?”
胡大舅抖了抖手裡的袋子:“去弄點吃的……”
秦文禮面露疑惑,胡玉鳳罵道:“說多少次了别去廟裡撿人家供奉,你又去,你知不知道人家背地裡咋罵的?”
大舅無所謂:“擺了不就是讓人吃的,貓吃我吃不都一樣……”
胡玉鳳運氣:“我聽說你年前被人哄了,咋回事兒?”
胡大舅聞言跳腳:“誰胡說的,人家哄我啥了,我那是自願的,我自己的錢我樂意給誰就給誰……”
“你給誰了?”
胡大舅難得的遲疑:“你别管,反正沒人哄我,你們一個個不管我,我找個人管我你也别不樂意。”
胡玉鳳氣急:“我就怕你人财兩空,你瞅瞅你,人家圖你啥,圖你一身尿騷味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