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會兒鄰裡就都來了,莊裡莊外的也不客氣,拿了碗舀了飯菜就吃。劉雲霞跟在徐潤玲身後,乖巧地跟各位嬸子打招呼。
有嬸子笑道:“潤玲好福氣,這新媳婦看着就乖巧。”
“可不,瞧着身闆也不錯,不像我家那個,風吹就倒……”有人接話。
徐潤玲忙笑着截過話頭:“都是好孩子,誰不誇你家惠子幹淨利索,雲霞剛來,以後讓她們年輕人多來往昂。”
楊麗戳戳她姐:“瞧瞧,惠子她婆婆又開始了,誰給她家做媳婦兒誰倒黴。”
楊秀沒往那邊看:“操那心幹啥,又不是你婆婆。”
楊麗得意:“她給我婆婆提鞋都趕不上!”
楊秀心下暗歎,女人嫁人就像是賭命。命好像自家小妹這般,娘家寵完婆家寵,當了娘還保有一臉天真嬌憨。命不好如惠子,丈夫靠不住,婆婆也人前人後埋怨。
這麼一想,自己就好像也還行。楊秀心裡那點感同身受的酸楚也沒了,果然幸與不幸全靠襯托。
她重拾笑臉招呼劉雲霞吃飯。
看劉雲霞坐立不安,她叫來秦钰吩咐幾句,秦钰便跑過去陪着舅媽邊吃邊說話。
小孩子天馬行空的想法讓劉雲霞緊繃了一早上的身體放松下來,和秦钰有說有笑。
徐潤玲見此慈愛的看着楊秀,溫聲道:“小樹我給喂,你快去吃飯吧。”
下午一切收拾停當,楊秀和秦文禮就要回去了。
徐潤玲給裝了滿滿兩大包吃食,抱着秦樹舍不得撒手。
經過大半天的相處,劉雲霞神情放松很多。見此便說道:“大姐,讓钰钰和小樹留在咱家玩幾天吧。”
徐潤玲聞言眼睛一亮,也道:“雲霞說得對,兩個孩子每次都跟着你們匆匆忙忙的,這次就讓住幾天吧。”
楊秀和秦文禮對視一眼,秦文禮問道:“钰钰和樹樹要在外婆家住幾天嗎?”
秦钰點頭,秦樹也跟着點頭。
外婆家有好吃的還有小河玩,當然願意了。
楊秀笑道:“那就讓钰钰住幾天吧,樹樹怕是不行……”
本來覺得自己很行的秦樹果然不行,見爸媽擡腿走遠,就一把鼻涕一把淚掙紮着去追。
秦文禮毫不意外的轉身抱起花臉貓,和丈人一家告别。
到家不到五點,胡玉鳳正在做飯。
見少了個人便眼神詢問,楊秀一五一十答了,聽說是新舅媽留客,胡玉鳳也沒說啥。
楊秀放下東西挽起袖子揉面,忍不住賊兮兮的問胡玉鳳道:“媽,文慶那事兒咋樣了?”
胡玉鳳也是看了幾天熱鬧無人分享,聞言來了精神:“你們走了那天,雪琴就回來了。我瞧着披頭散發的,臉色特别難看。一問蘭花才知道是王宏媳婦兒給趕回來了。”
“啊?不是說王宏媳婦兒和文慶那啥嗎?她還敢跟雪琴叫闆?再說雪琴那嘴那麼厲害幹不過?”楊秀詫異。
“她嘴厲害有啥用,王宏那媳婦兒可敢上手。在婆家就把一家人收拾的老老實實的,别看雪琴在你們兩個跟前咋咋呼呼的,在她嫂子面前屁都不敢放一個。”胡玉鳳對王雪琴很是不屑。
王雪琴從嫁過來就一副高高在上的樣子,原來還有這樣窩囊的一面呢,楊秀很是唏噓。
“怪不得王宏不敢跟媳婦兒鬧,跑來找文慶呢。”楊秀恍然。
“可不是,也是個窩囊的,提了刀還被别人捅了,怪的不王宏媳婦兒看不上他。文慶也是,兔子都不吃窩邊草呢,兩邊都是實在親戚,搞得這叫啥事兒……”胡玉鳳總結。
“就是,也不知文慶咋想的,兩個孩子都這麼大了,也不顧及臉面。”楊秀對這種事很是反感。
“他哪在乎啥臉面,之前就被找上門還不記病。”胡玉鳳嘲諷。
“之前?媽,之前還有啊,說說呗……”楊秀一聽還有新八卦,眼睛亮了起來。
奈何胡玉鳳不是很想分享,“快擀你的面,咋啥都先知道呢?”
楊秀悻悻住嘴,心裡跟貓抓似的想知道。
吃過飯,楊秀偷摸問秦文禮:“你知道文慶以前還有相好這事兒嗎?”
秦文禮反問:“你從哪聽來的?”
楊秀便把婆婆賣了,可惜賣的不高明,被胡玉鳳聽見了,見婆婆瞪着她,楊秀隻好消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