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沒,不過我估摸着得答應,要不文慶就得去坐牢,大伯娘可舍不得……”李蘭花譏諷道。
“那雪琴咋辦?要娶她就得先和雪琴離婚吧?”
“估計是離婚吧。大伯娘以前對雪琴那是比親閨女都疼,現在可巴不得雪琴趕緊走。我算是看開了,我婆婆用人的時候恨不得把你供起來,礙眼了就趕緊踩下去。得虧她看不上我。”李蘭花灑然一笑。
“我咋聽說那王宏媳婦兒也挺厲害的?”楊秀試探道。
李蘭花哼笑道:“那可比雪琴厲害萬倍。還以為娶回來個什麼金貴人兒,你看着,有大伯娘她後悔的時候。”
二人又聊了幾句,楊秀轉身回家。
一進門就按捺不住蹦到婆婆面前:“媽,我剛去我嫂子那,你猜我聽到了啥?”
胡玉鳳無言看着媳婦兒,總覺得這孩子今年跳脫了很多,是她的威嚴有損嗎?
“我不猜,你要說就說。”
楊秀收斂正行:“哦,我蘭花嫂子說王宏媳婦兒今早找來要文慶娶她,不娶就讓王宏告文慶!!!”
胡玉鳳聞言也不意外,她夢裡和文慶在一起的就是王宏媳婦兒。
隻是沒想到這人居然想到這一招,完全拿捏了陳秀蓮母子的命脈。
胡玉鳳難得點評道:“你大伯娘和文慶以後怕是沒好日子過了。”
“媽你也覺得文慶會答應?”楊秀不解。
胡玉鳳瞟她一眼:“那不明擺着嗎,娶個女人和坐牢比起來可輕多了。再說文正已經坐過牢了,你大伯娘可不想文慶再進去。”
“文正哥坐過牢?為啥呀?”楊秀聞言意外。
秦文正踏實本分,為人極有原則,聽說還是高中畢業的文化人。要說缺點隻有摳門,實在不像是能犯事兒的勞改犯。
“替你大伯娘坐的,那老貨夥同其他人偷學校東西,被逮了全推文正身上。文正本來是老師,因為這個公職也沒了,還坐了三年牢。”胡玉鳳提起這個也替秦文正不值。
秦文正本來有着大好前途,就硬生生給親媽掐斷了。
楊秀已經震驚的張口結舌,好半晌才道:“我大伯娘咋這樣呢,虎毒還不食子呢。當媽的巴不得替兒子受過,咋能把自己做的事兒推兒子身上。”
“你以為呢,那老貨看着嘻嘻哈哈的,心可毒着呢。要不我咋老讓你離她遠點,人家連自己兒子都敢賣,何況個你……”胡玉鳳說着意有所指的瞅了楊秀一眼。
楊秀登時想起剛嫁進來時,胡玉鳳明裡暗裡不讓她與陳秀蓮來往。但陳秀蓮整天笑呵呵的,說話又不像婆婆這樣夾槍帶棒,自己便私下裡和陳秀蓮來往過,為此沒少被秦小琴告狀。
當時還覺得婆婆霸道,她自己和陳秀蓮不對付,還限制小輩們不要來往。
現在想起就是一身冷汗,楊秀低頭表情讪讪。
胡玉鳳翹起了嘴角。她可不會說那時候大半心思就是和陳秀蓮不對付,所以不允許楊秀和她來往。
至于陳秀蓮這人,那其實是個慫貨。最多挑撥挑撥家事,主動害人她還沒那個膽子。
胡玉鳳心裡轉了一圈,轉頭問垂頭喪腦的楊秀:“另外一個你有人選沒有?得趕緊找了。”
楊秀聞言精神了些:“我想了想,莊裡沒有合适的。我們麗麗手藝倒是能行,但她耐不下性子。”
胡玉鳳也沒有頭緒,隻好道:“那等文禮從集上回來再說。”
今兒是三岔鄉的集,從入了夏開始婆媳兩就不跑這邊的集市了,隻提前炸好了讓秦文禮捎着賣。
天氣熱農活忙,趕集的就人少了,麻花收入也下降了。幸好有老方和趙家舅爺的商店批發,這才維持着每月200多的收入。
不想秦文禮下午帶回來一個人:喜子。
不待婆媳倆詢問,秦文禮就道:“我小姨今兒帶着喜子過來,說最近家裡沒啥事兒,讓喜子過來給咱家幫幫忙。”
“啊……我看小姨那一大群羊,還有牛豬啥的,感覺小姨忙的腳不挨地。”楊秀疑惑。
“才不是,我婆婆一直鎖着辣椒和鹽不給我吃。我說你不給我吃我就去大姨家,她就帶我找文禮哥了。”喜子趕緊強調道。
楊秀:……
楊秀又好奇道:“喜子,你來了孩子咋辦?你就不想孩子?”
“他奶出去他們就擱家玩呗,吃穿他奶管着,親奶有啥不放心的。”喜子滿不在乎。
“再說我那倆孩子也不挑。我就不行,沒鹽辣子我吃不去下去……”言語間滿是對婆婆的怨念。
楊秀:…………
胡玉鳳:就……一言難盡。
很難不懷疑喜子跟着放蜂的離家出走,就是圖人家的飯,畢竟那可是重口味的川味兒。
再是一言難盡,人來都來了,隻能讓她先在家待着,胡玉鳳隻好打發喜子到老太太那屋去睡。